纪安可不知道府里的暗潮汹涌,只是第二天就收到了家里送来的礼物,说明是给自己师傅王渊的。纪安明白,府里是知道了,他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可消息如此快的传到了府里,还是让纪安心中不舒服,果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监视着呢。
不过,府里已经大张旗鼓的送来了礼物,纪安只好顶着众人的好奇探究,把礼物送到了贤竹斋。昨天迎接他的男子大家都叫他亚伯,瞧着纪安捧着礼物,赶紧接了过去。
王渊刚刚练了套剑法就瞧见纪安过来,再一听纪安的来意,也不虚客气,收下了纪府的东西。当然,他也没忘记抽查纪安的功课,瞧着不错,这才把那吓人的戒尺让亚伯收了起来。以后,纪安一直是在戒尺不到一米的地方被抽查文章,为此,纪安从不敢掉以轻心,就怕挨了戒尺,手疼又丢份。
因为上午纪安有课,王渊并没有多留他,只是让他以后每日早晨寅时到卯时之间的一个时辰到他这儿来读书。下午,申时到酉时之间来练字练文章,不可缺席,否则板子伺候。
纪安心里泪眼汪汪,太怀念现代不可体罚教育体制了。这绝对是要被打的节奏啊,以后他真的要起的比鸡早,谁的比狗晚了,还得后面被师傅挥着板子吆喝着,这日子想想也都没法过了。
当然,不管,心里怎么嘀咕,纪安面上不敢带出半分,老老实实,装作欢欢喜喜的满意自己师傅的安排,然后心里吐口血的骂自己没出息。
纪安就这样过起了拜师后的日子,如此过了几天,王渊倒是有兴致教了纪安一套剑法,每日跟着他一道练,如此一来,纪安又得早起半个时辰。每日起来都是闭着眼睛穿衣洗漱的。
而这样一来,纪安就没法和顾詹同一时间一道上学了。好在前些日子顾詹邀上了姜曜,两个人渐渐熟了,经常一道走,倒是有了同进同出的趋势。
不过,顾詹对着纪安一直都不错,早上给纪安带早食,下午一有时辰就陪着纪安练习武艺。渐渐的,因着顾詹的关系,纪安和姜曜也从脸熟混成了见面能说两句话的普通朋友。
一转眼,又到了要回家的假期了,纪安回去的头一天准备去镇上逛逛。顾詹被姜曜拖着有事不在,纪安只能一个人走了。可刚刚到了半路,纪安就遇见了崔玄,而且瞧着崔玄好像是在等他似得。
作为师弟,尊老爱幼是必须的。为此,纪安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师兄,你怎么在这儿?是有事吗,要不要帮忙。”
崔玄抬起侧脸,阳光下帅气的不似凡人,纪安一时间都要看呆了。暗自骂了自己一顿花痴,没定力。再抬头时,纪安还是稍稍的避开了些,不再去瞧崔玄。
崔玄瞧着纪安的动作有些好笑,纪安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自己这副皮囊对着纪安还是有些用处的呢。崔玄回忆了前世,好像第一次纪安见他的时候是有些惊艳,可也就那样了。以后他们共事,天天对着他,也没见他这么失神过。
想到今日有正事要做,崔玄收敛了心神,对着纪安说道:“阿安,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可否跟我去个地方,我有事要和你谈。”
这是什么节奏,难道崔玄和他是还有什么关系不成,或是来认亲的?纪安惊讶了,不过,想着自己可没什么能给崔玄看上的,于是,他又很光棍的无所谓了。
:“行,那师兄,我们现在就走吧。”纪安答应的干净利落。
崔玄让纪安上了自己的马车,比起纪安的马车,崔玄的马车更加的大些,也精致了很多。纪安一坐上去,还发现边上的小炉子里还煮着茶,马车行驶起来也更是半点也不颠簸。
崔玄给纪安拿了一盘糕点,一盘点心,都是纪安爱吃的款。纪安道谢,他还不太饿,再说,心中也好奇崔玄到底找他有什么事情。
崔玄瞧了一眼纪安,那眼神很是复杂,纪安楞了楞,直接开口道:“师兄,你我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崔玄道:“师弟果然快人快语,师兄也不藏着掖着了。前些日子,我观师弟面上似有不足之症,正好我懂些医术,趁着给你戴手珠的时候摸了你的脉。发现你体内有些不对,我当时心中不敢确定,回去越想越觉的你的症状有些像……”
崔玄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纪安心头确实翻滚的厉害,他耐住性子,低声问道:“师兄,你照实说吧,我怎么了。”
崔玄半响才说道:“像中毒,我也不敢确定。正好我认识一名医术高明之人,今日我们去酒楼见他。等他为你把脉之后,方可知晓你是否中毒,还望师弟你不要怪罪师兄乱作主张。”
纪安心中波浪滔滔,可也明白崔玄是为他好。若是崔玄所言是真的,那于崔玄而言,事实如何,出不出口都不重要,崔玄的这番心意,他领了,以后有机会定当奉还。
纪安不说话,崔玄也不说,马车内静悄悄的,只有不断翻滚的茶水半壶在翻滚,就犹如纪安此刻的心。
听到自己有可能中毒,纪安立马想到就是三年前自己那场夺命的高烧,难道真如纪老太太而言是人为。他来书院不过一个多月,没有和人结仇,被下毒的可能性不大,再说,崔玄第一次见他是十几天前,要真中毒百分百是在府里了。
郑氏,还是其他人?他中的是什么毒?这些都要等看了大夫之后,他才能有方向。
很快,马车就到了目的地,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