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第二日便上了京城去,带着的便是江云秀一家子忙活出来的绣品,八仙祝寿。
方御一走,怕是得等临着大年关才赶得回来,有的他的帮忙,江云秀做了两手打算,若是这绣品得不着太后的喜,她也不觉着碍事,拿去京城了,这京城是何等地儿?
既然方家在京城也有名头,想来,以方御拿出去,便是顶着方家的名头,饶是物什得不着太后的喜,也能传了出去。
若是物什得了太后的喜,更是好,她便能依仗这点儿,先将名头打响了,到时,京城的大户,自是为这事儿上心。
这几日下起了雪,昨儿夜里下得大,屋里搁放了几个炭火盆,江云秀每日也喝了郎中开的药,夜里歇息的好,也暖和。
瞧着院子里边的积雪已被清扫到院墙根堆积着,不知晓是这会子心思好还是如何,江云秀突然的起了玩耍的心思,搓了搓有些冷意的双手,出了屋朝那堆积雪走去。
翠儿瞧着江云秀大冷天的出屋了,紧着进屋去拿了厚实的披风,略带责怪道。“江姑娘,你这身子还未好利索呢,这般紧着出来,当心着凉。”
江云秀朝翠儿笑了笑,将披风系好,蹲下身子,双手捧了积雪放手里来回搓成球。
“江姑娘,你还起了玩雪的心思呢,不成,若是二少爷瞧见了,定是得怪罪翠儿未好生伺候着。”翠儿本还以着江云秀就是瞧瞧,见着她用手去弄积雪,想着上回郎中交代的话儿,连忙便要阻止江云秀。
“翠儿,不碍事,我这就待一会子的功夫,你先回屋去罢。”江云秀说完,手里海碗大的雪球已经弄好了,随后就着积雪堆了一个球出来。将搓好的雪球放上边搁着,又在院子里边寻了几个小石块和树枝。
翠儿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这时。方锦在屋里唤人了,翠儿瞧着有丫鬟进了屋,连忙道。“江姑娘,你还是进屋罢!”她可是知晓自家二少爷是多紧着这江姑娘,若是让少爷知晓了,那可不得了。
江云秀点了点头,瞧着已堆好的雪人,心里冒出一股成就感,堆雪人是她在现代上小学时玩耍过,可后来懂事了。便没了这闲心,只觉着天儿冷,父母不让自个出去玩耍,那会子还折腾了不少。
雪人堆得不大,倒是瞧着还成。江云秀拍了拍手上的积雪,双手已是冻得通红。
见着江云秀罢了玩耍的心思,瞧了瞧积雪上边的物什,也觉着稀奇,可眼下要紧的还是得让姑娘进了屋去,见着她手冻红了,翠儿道。“江姑娘。你进屋罢,翠儿给你去打热水来暖暖手。”
江云秀摇了摇头,抬步朝书房而去,道。“不碍事,等会子便能暖和。”说完已是前脚踏进书房的门。
翠儿听了这话,也就没再跟进去。
方锦听着脚步声。将视线从书本移开朝门口瞧了瞧,见着是江云秀来了,手里的书籍一放,道。“过几日便是小年关,江姑娘可是要回了江家镇一趟?”
江云秀摇了摇头。她倒是想回去,可答应了方大少爷的事儿,总不能说走就走,若是她回去一趟,方锦在府里出了岔子,她也担当不起。
方御走前好生交代了她,让她别离了这院子,院子外边打发来的物什也都一一回绝,依着这般看来,方家里边也并非和和睦睦,从翠儿那得知,这方御和方锦的娘亲很早就去了,二夫人原本是个正室,后边在大夫人过了后,便成了平妻,方家可不止这两位,还有几个妾室都育有儿女,年幼的如今不过十二庶子,倒是还有几位庶出的姑娘,该说人家的也说了,还有两位如今待字闺中。
瞧着风平浪静,实际整个方家,也都是依着二夫人的话儿,方家老爷心善,也不知晓是瞧得清实府里的情形还是瞧不清实,甭管如何,这二夫人定是会好生哄着方老爷。
江云秀在莫府待了那些日子也瞧了个大概,来了方家也并未小瞧了去,好在不过是在方锦院子待着,方锦与莫言不同,他那双腿确确实实不能行走,而莫言虽不知晓他是为何为难自个这些年,到底是无关紧要的事儿,她也不去探究。
方锦见着江云秀愣神,忍不住轻咳了声,道。“站在门口作甚,进来坐罢!”
江云秀回过神来,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好端端的怎的又想起了莫言了,随后走到桌前落座,这会子死是想起甚,又紧着站起身,道。“二少爷可是要瞧瞧院子里边?”
“瞧甚?”
江云秀也未着急答话,紧着将书桌前的窗户撑起来,便能对院子里边一目了然。
方锦许是瞧书籍太久,这窗户一打开便忍不住半眯着双眸,好一会子后才瞧着离得近的院墙根那堆积雪上边的物什。
“那是甚?”
“雪人。”
“你方才弄的?”
“不过是一会子的功夫。”江云秀说着,视线转向了方锦,瞧见的是他的侧脸,要说方锦的摸样,的确是俊朗公子,莫言与他两人是不同人,无法相提并论,从与莫言相处那些日子瞧来,莫言的性子颇为强势,而方锦的性子更为细腻温和。
许是因着莫言在莫府为长,自幼便没了娘亲,不得老夫人和莫氏的待见,又无人帮衬缘故才有着那性子。
江云秀瞧着方锦面上带着笑意,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她不该此时此刻无端的想起莫言,用来与方锦比较,不过是莫名的想了起来罢了。
方锦微微扭头一瞧,便见着江云秀瞧面带笑意的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