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儿,大少夫人如何了?”
绿儿搁屋里出来,梅儿便上前一步问道。
“大少夫人发热着,身子烫的很,梅儿,你说,大少夫人会不会...”绿儿话儿未说道完,梅儿皱眉道。“想那般多做甚,大少夫人福气大着,自是不会像先前那般痴傻。”
“可话是这般说道,这回大少夫人不也是因着犯了痴傻病才伤了二少爷呢!”
“成了,搁这儿说道甚,我去给大少夫人熬药,你也仔细照看着。”
“唉。”
年三十,家家户户都热闹着,可怜了莫君这会子还躺着起不了身,江云秀下手可不轻,脖颈处掐的淤青显而易见,这两日吃咽都疼的紧。
莫君自个也没想着,江云秀会突然发疯般的朝他打过来,越是这般想着,心里气闷的很。
“君儿,想甚呢,娘交代厨房给你炖了补汤,趁热喝了。”莫氏说着坐在了床边,接过徐婆子递过来的汤碗。
莫君微微皱眉,道。“娘,江云秀如何了?这回可不能放了她,如今被她伤成这般,婚事岂不是也得往后推了?”
莫氏听了这话,搁放下手里汤碗,朝徐婆子打了个眼色,徐婆子会意,让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随着一道出了去。
“江云秀这会子回了小院,只要这莫言一日在这莫家,往后你爹定是不会让你做了莫家的主,再者,上边还有老夫人,如今这事儿也急不得。”
“娘,君儿知晓,可也不能这般便宜了江云秀,她三番五次的伤我不说,这回还耽搁了大事,岂能饶了她。”莫君说着,恼怒的往床边上砸了一圈,疼的他呲牙咧嘴,可心疼了莫氏。
“娘自是知晓,江云秀回了小院,老夫人那边也没说道话儿,也只得敲打一回是一回,李家那边我前儿打发了人过去,后边也去了李家一趟,李家夫人应了下来,推后一月有余,到时候你伤好了再做打算。”
莫君点了点头,掀开被褥便要下床,莫氏见着他这般,连忙阻止道。“君儿,你这是作甚?”
“娘,我得出一趟门,有要紧的事儿要办。”
“甚的要紧事儿,你赶紧给我躺好,若是再敢乱动半分,成亲前都别想出了这门。”
“娘...”莫君瞧了自个娘一眼,安生下来,道。“娘,我若是这会子耽搁下来,等莫言查出城东铺子失火一事...”
莫氏一听这话,怔愣住好一会子,半响过后扬起巴掌便要朝莫君脸上去,却是半路停了下来,不悦道。“我们有的是法子对付莫言,你这般做可是想着往后?生意到底是莫家的,等这莫言离府,铺子还不都是你的,你怎的如此糊涂。”
莫君也不恼,讨好道。“娘,孩儿岂会糊涂,仓库里边那批货我早已命人换了出来,烧掉的可是廉价布匹,饶是莫言谨慎如斯,也必定不会料到会是这般。”
“你啊,总算是长了点心。”
“这也是娘教得好。”莫君说着,拿出了一叠银票交给了莫氏,道。“娘,这里是五万两两银票,你先收着。”
“五万两?怎的会这般多?”
“城东铺子,今年的布匹都是定好了的,不少布匹都是上等料子,这还是压低了价格卖出去,若是搁铺子里边卖,怕是要翻上几翻。”
“行,这银钱我先收着,回头你若是用着了,再往娘这儿来拿。”有的银钱收,自是好,这自个口袋跟一家子定是不同,平日里虽说是她管着府里边的事儿,可银钱的事儿,可还不得是往老夫人跟前去知会一声。
这都大年三十了,天黑得早,外边下起雪花,朝城往锦云城这条道上来回赶路的人不少。
莫言坐在马车内,前儿得着了从莫府那边传来的信儿,本打算着一年半载不回了莫府,避开了莫氏母子,办事方便。
倒是不知晓,江云秀这回又是作何,先前还想着,老夫人选了她嫁他为妻,定是有心思,现儿想想,江云秀三番五次的伤莫君,又是为何?难不成他们早先便是相识?
想到这,莫言不禁一股恼意涌上心头,手里的账本也瞧不下去,搁放下,朝外边道。“前边若是有镇子,便停下来歇一晚罢。”
“是。”
外边赶车的车夫浑身遮掩的严实,让人瞧不见他脸面,听那粗狂的声儿,便知晓是青年男子。
“前边的快让路,马儿失控了。”
见着前边横冲直撞而来的马车,这路道刚够一辆马车过道,马夫赶紧扯住缰绳,莫言在马车里边防不胜防,险些撞在了车壁上。
车夫见此赶紧跳下了马车,一挥鞭子便打在了迎面而来的马身,只见马儿一声嘶吼,在原地踏了几步便安生了下来。
而马车上的马夫此刻已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见着马儿停了下来,连忙跳下马车,朝人道。“多谢这位兄弟相救!”
“无需言谢!”莫言的马夫,本名为莫匀,自小随着莫言,两人虽说是主仆,可也是生死相交的兄弟,若不是江云秀后边知晓莫言能开口说道话儿,整个莫府怕也只得莫匀一人知晓,就连对待莫言如子的长婆子也丝毫不知情。
莫匀说道完,便转身回马车,莫言这会子掀起了车帘,往外瞧了一眼,见着马车上边下来一位身穿青色棉袍的中年男人朝这边而来。
莫言觉着面熟,想了好一会子,才想起,原来是周老板。
周老板也瞧出了是莫言,开口笑道。“果真是没瞧错,真是莫大少爷。”
莫言点了点头,周老板自是知晓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