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秀刚转身要走,莫言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脸上神色显而易见。
方才江云秀那番摸样被莫言瞧了个正着,心里疑惑不解,却也掺杂了别的情绪,瞧着江云秀退步出去,想也未想便伸手拉住了她。
接着两人便落座下方,这会子江云秀自是该在场,现儿这会子来的宾客可不少,多少人瞧着莫家呢。
江云秀坐在莫言身旁,莫言抓住江云秀的手用衣袖子挡住,外人自是瞧不出。瞧着莫言侧对着自己的脸庞,江云秀没由来的感觉心慢了半拍,手中传来的温度,让她此刻没了别的心思。
倒是有不少人打量了江云秀几眼,莫言成亲时,新娘子折腾闹了笑话,这锦云城谁不知晓?当初江云秀脸上毁了妆容,披头散发,谁也没瞧清实她的摸样,如今瞧来,这江云秀痴傻病好了,摸样也是好的,若不是因着先前的痴傻病,哪里瞧得出这是乡下庄子嫁进来的姑娘。
江云秀知晓有不少人在瞧她,也并无不悦,面上神色依旧。别人不知晓,还以着,这大少夫人果真是大少夫人。
而此刻,也只有她自个知晓心里在想些甚,或许,她自个也并不清实。
直到礼成,将新娘送入新房,莫言才松开了江云秀的手,瞧着他起身离了大堂,江云秀方才收会了自个的心思。
莫君成亲,江云秀不过是露个面儿,来的宾客也犯不着她来招呼,莫氏自个便一手操持了。
合着也没别的事儿,江云秀便打算着回了小院去,这般热闹的地儿,她却是万般的不喜。
等她朝小院而去时,有人唤了她名儿,不等转身瞧去,便见着罗玉没半点官家小姐的摸样,蹦跳着到了她身旁,道。“云秀,可算寻着你了。”
江云秀微微一笑,道。“见过罗小姐,不知罗小姐寻云秀可是有要紧的事儿?”
听着江云秀这般客套生疏的话儿,罗玉不乐意了,道。“怎的,不过一些时日不见,你便是对我生疏了?”
虽说与罗玉才见面一回,相交了两日的功夫,还是知晓些这位官家小姐的性子,江云秀好笑道。“罗小姐,今日是二弟成亲,还请罗小姐谅解,若是被二娘瞧见了,怕是要说道云秀失了礼数。”
罗玉点了点头,她自是明着,想了想,道。“临着年关那几日,你可是受了伤?”这事儿她还是后边才知晓,本是这会子不该随了自个娘来,却还是来了。
经罗玉这般一提,江云秀倒是疑惑了,道。“罗小姐如何得知?”
“这是郡王妃说道着,临着年关,你跟前伺候的丫鬟叫甚的梅儿,上郡王府去求了郡王妃,奈何此事不过是莫家家事,郡王妃虽有心,却是不能插手了这事儿。”
听完这话,江云秀皱了皱眉,梅儿上了郡王府去,怎的未与她提及此事?看样子是该找梅儿问道一番才是。
“你随我来。”罗玉见着江云秀愣神,一手拉住她的胳膊便去了厢房。
江云秀任由罗玉拉着,一直到了厢房,这才撒了手,江云秀随着罗玉进屋,便见着罗玉迫不及待的将带来的物什拿了出来,道。“你瞧瞧,这些玩意都是我搁京城那边特地拿来给你的。”
瞧着这般多的物什,有吃食,也有绣帕,桃木梳子,簪子等。
“玉儿,你这是作甚?这些物什瞧着便是贵实,你还是自个都收着,我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收了你的物什,再者,我也拿不出贵实的物什送于你。”这傻丫头,难不成都是将她府里的物什拿来给于她呢,她也不是个没眼见的,那桃木梳子上边有着雕刻的花纹,成色更是显得上等,该是花了不少银钱,还有那盒子里边装的金簪,哪一样都是阔绰。
罗玉听了这话,皱眉道。“让你收着便收着,我从京城车马劳顿将物什捎带过来,难不成你还得指望着我将这些物什给带了回去?”
江云秀着实不知晓,为何罗玉与尚书夫人对自个这般好,罗玉拿来的这些物什,尚书夫人定是知晓着,若不然还能瞒了她不成。
第一回见着面儿,尚书夫人便送了她镯子,罗玉送了她好些药材另着还有那贵重的绣针。
说道镯子,江云秀却是想起了郡王妃送她的手镯,怕也是因着这手镯的缘故,梅儿才私底下上了郡王府去求了郡王妃。
“玉儿,这些物什,我真是不能收,你还是好生收起来罢。”哪有一见面就送人礼的,知晓罗玉是真心实意的想送她物什,可她却不能每回都领了这人情,人情,欠着欠着就多了,往后要还起来便是难。
罗玉也不傻,瞧出了江云秀的心思,撇了撇嘴,将另一个木盒子打开,里边是些补身子的药材,这些药材可是她娘进宫得了赏赐,一直搁放着,后边郡王妃上京城来,知晓江云秀受伤的事儿,便想着打发人将物什送来,可后边觉着不妥,才让她私底下交给江云秀。
“这些都是御赐的上等药材,我娘让我交给你,你若不是收,回头我也不好与我娘交代。”罗玉说着将木盒子推到了江云秀跟前。
江云秀瞧着这些药材,她自是信了罗玉的话儿,可为何尚书夫人这般对她好?想到这,便瞧着罗玉道。“玉儿,尚书夫人在哪?”
“我娘这会该去与老夫人说道话儿了。”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我去与尚书夫人打个招呼。”说完,也不顾罗玉叫住她,急忙出了屋,朝着前院去了。
她直觉这里边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