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小余军,就象养在宠物笼子里的小仓鼠一样,在跑步机上不停地跑啊跑,生涩的滚轮在最初的刺耳磨擦后,终于越转越顺溜,发出咕咕的欢快声音。
众智尸呆站在旁边,盯着丧尸小余军奔跑的身影,不时看看在旁边指挥的谭樱,有只低等级智尸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对身旁一只智尸道:“有、有啥好、好看的。”对方显然比它聪明多了,“嘘”了一声:“闭嘴,看仔细了,用你那白痴脑袋好好想想。”低等级智尸挨了骂也不以为意:“想、想什么?”聪明的智尸回头瞟了它一眼:“cao纵--看看人家谭樱对选民的cao纵,知道啥叫如臂使指不,这个就是,这代表着谭樱的脑电波与那个小选民几乎是无缝衔接。”低等级智尸还是不明白:“那、那又怎么了?大伙儿都知道谭樱和她老公指挥选民有一套,刚才他们指挥选民种田、打猎大、大伙儿都、都看着呢。”
聪明的智尸倒是有耐心,面对自己的白痴同伴细细解释道:“你怎么还不明白?黄老师让我们看我们指挥的选民的差别,无论是外表、体能还是灵活度,其实都反映了我们使者指挥选民的能力,谭樱、潘静峰的选民们处处拔尖,就是因为他们两夫妻用脑电波指挥选民处于一个极高超的水准,偏偏他们的进化觉醒程度在我们中间是最高的--你还没想明白吗?”
还真没想明白,低等级智尸摇了摇头--王路在旁边也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不容易啊,自己东拉西扯天南地北一通忽悠,终于将众智尸忽悠到了坑里。接下来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这些坑里的智尸会自行将坑越挖越大,直到将自己深深地坑在里面不能自拔,越是聪明的智尸,越是如此,因为这个坑底就是子虚乌有的第三条进化道路。
信念这东西是极可怕的,看不到,摸不着,可一旦成形。就会自己越长越大,无数的智尸会前仆后继自行完善这第三条道路,而且认为真理就在自己手中,敢于提出异议的,都是异端。该上火刑柱。
王路悄悄离开了晒谷场,任众智尸带着丧尸们依然盯着那只丧尸小余军的表演,他揉了揉鼻子,这些该死的丧尸,实在是太臭了,在太阳下晒了半天,也有点口渴。还是赶快回小楼喝点水,再说,冯臻臻一人在小楼里,虽然说锁着门。可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王路回到小楼,敲了敲门,门后传来开锁声,吱呀一声开了。露出冯臻臻似笑非笑的脸:“回来了。”将王路迎进了门。
一踏进门,yin凉的室内让王路长长出了口气。冯臻臻流水一样递上湿毛巾、凉白开和削好了皮的青瓜,以及几个红红的番茄。
王路洗了脸,坐在桌子旁嚼着青瓜,不无得意地低声道:“总算将那些家伙给摆平了,他妈的,虽然说是智尸,可有几个家伙已经足够聪明了,可不好忽悠啊。”
冯臻臻其实通过脑电波早已经将现场的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也隐隐猜出王路胡诌的什么第三条道路指的是什么,但她还是有些疑惑,王路忽悠的手段其实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生硬,可为什么那些智尸深信不疑,甚至可以说是主动往王路挖的坑里跳呢?真是见鬼了,从始至终,王路的第三条道路甚至没有一个成形的理论,相比自称先知的王璐的圣餐论,第三条道路更像个蒙毛孩子的骗局,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严格的教条,更没有条条框框的戒律。
冯臻臻忍不住好奇,终于问道:“我说,你、你到底是怎么骗得他们相信你的一番胡说八道的?”说着,抬手指了指依然聚在晒谷场上的众智尸和丧尸们。
“政治思想课。”王路嚼着青瓜含糊道。
“政……什么课?”冯臻臻瞪大了眼。
“政治思想课呗。”王路道:“就是我们大伙儿人人都念过的,每次上课就打瞌睡的政治思想课啊。”
他放下了手里的青瓜,遥遥指着外面的智尸道:“这些智尸啊,生前都是经过最传统的义务制教育的,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都有各种形式的政治思想课,有一些思想,早已经潜移默化烙刻在他们的脑海中了。既使成为智尸,在他们逐渐恢复的记忆中,这些思想,也一样多少影响着他们的行动。”
冯臻臻喃喃道:“这就是所谓的洗脑吗?”
“什么洗脑啊?!”王路哭笑不得地道:“你以为你的脑袋是衣服啊,想怎么洗就怎么洗,真要是能洗脑,以往网络上怎么可以有那样多带路党和jy,不早就洗成全国山河一片红了。政治思想课还是有点道理的--不对,从字面上说,许多内容就是真理。比如说,劳动创造历史,劳动创造了人类。”
王路摇头晃脑地道:“每个小学生都知道,人类从猴子进化而来,但这进化不是依靠什么上帝,也没有神灵,只不过是直立行走两只手得到解放,在不断地劳动中,人才得到了进化--嗯,多年没背书了,应该差不多是这个理儿,10分题能得个7分吧。”
“这一思想,理念,但凡经受过几年义务制教育的人,都知道,就连那些烧香拜佛的,也知道这个理儿。”
“我与其编造一个连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的第三条道路,那还不如套用前人的理论,改头换面重新包装一下,将劳动创造人,改为劳动创造智尸,移花接木,狸猫换太子,就这样简单。当然,潘静峰和谭樱这两只智尸中的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