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看向王比信和王桥,他虽然能指挥丧尸,影响智尸,但读脑的能力,却并没有掌握。
王比信倒是很坦率:“这个俘虏说得没错,除非他愿意,要不然,就算是成为智尸后,我们也不能强行翻看他的记忆。就算是我们的脑电波远远超过他,但他一样能反抗,这样获得的信息依然不是完整的。”
王路摸着下巴:“果然难办啊,身为人时,一把硬骨头,这眼瞅着就要被打死了,还是一个字都掏不出来。变为丧尸吧,倒是好控制了,得到的信息却是不完整的,就算是变成智尸,记忆虽然是完好的,却又要担心较强的自主意识的反抗。看样子这天下果然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的啊。”
俘虏呵呵地笑起来:“你们这些人渣,根本不懂什么叫做信念,你以为我们和你们一样,为了活着,什么肮脏的事都干得出来。”
王路自然不会白痴地和一个将死之人叫劲儿,像那些电影里的大反派一样来一大段貌似嚣张其实很弱智的独白,然后等着大好人绝地反击。他很认真地思索着俘虏的话,是啊,对方是个有信念的人,王路自己是从来没什么信念啊理想啊什么的,至于信仰,更不存在--小时候唱队歌团歌可不算,工作后递某组织的申请书也不算,王路自认是个投己分子,哪儿有好处就往哪儿钻。
但是,王路并不否认在有些人心中,还是有信念,还是有信仰的。不管如何,一群人,在末世中。苦苦战斗着,不惜冒生命危险四处搜集样本,就是为了研制出疫苗,造福全人类,这不是信念是什么?
王路是属于那种看着辽宁号航妈上战姬起飞,以及看到《前进,达瓦里希》会流泪,但是一转身又看着无码片眼冒绿光的货se。但是他从来不会小看信念的力量。所以,如何从这个有着坚定信念的俘虏嘴里掏出自己全部想要的。成了一个大难题。
王路和王桥、王比信走出了单间,陈琼、周chun雨等人忙迎了上去,王路却冲着他们举起了手,摇了摇,然后独自走到走廊的窗边。抱着胳膊,怔怔地出起神来。
陈琼刚想上前,周chun雨拉了她一把:“嘘,你爸爸正在思考,别打扰他。”
王路正在思考,或者说,正在盘算自己手里的筹码。自己的血能让俘虏成为智尸,陈琼的净化能改变智尸的底层记忆,但是,如果记忆扭曲过多。又会影响智尸招供的真实xing。自己知道11号作战方案,知道有两支jing英队伍偷袭了崖山和基地,对了,还记得那个被自己装死反击的女战士叫顾玮。其他的,就再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靠着这些东西,自己如何才能撬开那位有着坚定信念和不屈意志的战士呢?
不知过了多久,王路缓缓转过身来,冲着盯着自己的众人、智尸道:“各位,让我们来演一场戏,一场绝无仅有史无前例的大戏!”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剧烈的喘息着:“混蛋!混蛋!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的,死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一只轻柔的手摁住了他疯狂扭动的身体:“醒醒,醒醒,士兵,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回家了,你安全了。”
他终于停止了挣扎,眨着眼睛打量着身边的一切:这是个房间,雪白的墙壁,氧气瓶,吊瓶,熟悉的消毒药水气味,一个穿着白se制服的女孩子,正在向着自己浅浅的笑着。
这是医院的病房。
他疑惑地喃喃道:“我、我安全了?回家?我们已经回家了吗?”
显然是护士的女孩子看了看吊瓶里的药液,扭头对他浅笑道:“是啊,你已经回家了,经过医生抢救伤口愈合得很不错。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好像刚才睡觉时做恶梦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是常见的病号服,透过衣服钮扣,能看到雪白的纱布包扎在自己身上--身体并没有什么疼痛,也许是动手术后麻醉药效还没过。“做梦吗?”他挠了挠头:“原来我们已经回家了。”
那真的是梦吗?自己明明记得那个新来的家伙,走进牢房后,用尽一切手段折磨自己,想要知道家园的下落。自己死也不说,剧痛折磨得自己神志不清,觉得这一次真的要死了,只不过就算是死,就算是变成丧尸,他们也别想知道家园的秘密,自己最后记得的是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他“啊”了一声:“是第一小队回来救我了吗?该死,他们伤亡这样惨重,我告诉过他们要在第一时间转移,是了,肯定是他们得到了增援的力量……”
小护士在旁边插嘴道:“你说的是顾玮……”
他眼睛一亮:“顾玮上尉,对,是不是顾玮上尉带领的第二小队和第一小队汇合后来救援我了?顾玮上尉人呢?她在哪里?”
小护士叹了口气,走到一边,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病床边还拉着一道帘子,旁边还有个隔间,刷,小护士将帘子一拉开,露出了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被绑得木乃伊一样,全身插满管子的重伤员。
小护士道:“这就是顾玮--上尉率领小队的战士,受伤极重。”
他一下子呆怔住了,这名战士全身包在绷带中,连脸部也是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自己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那就是战友之情,在战场上血火考验出来的友情。
他从床上支起身,颤抖着声音唤道:“兄弟,你怎么样?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