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忙安慰道:“没你想像得那样严重,钱正昂想着通过这样的治疗,能彻底治好陈琼的铲,你知道,其实每次使用异能,来自丧尸智尸的负面情绪都会冲击陈琼的脑部,只是这孩子以坚强的意志克服了而已。钱正昂希望制造这种人为的‘纯洁’环境,来从根本上治好陈琼受到的不良影响。”
谢玲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治标不治本,只要陈琼有异能,她就一直会受到伤害--其实不仅仅是她,哥也不是一样。唉,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生化病毒。”
谢玲终究还是不放心陈琼,次日,抱着梨头和封诗琪、关文静一起,到卫生院探望陈琼,一行人匆匆来到病房处,在走廊里正好遇上钱正昂陪着陈琼一起去那间全屏蔽的特殊治疗室,谢玲心痛得上前拉起陈琼的手:“好点了没有?这段时间你就在卫生院好好休息吧,效能办也不要来了,没得让那些个脏东西伤害到你。”
陈琼笑道:“我没事,真的,其实早该回家了,钱医生只是想试试新的治疗室效果如何,才让我配合着留在卫生院里。”
谢玲等人围着陈琼又慰问了一阵子,梨头也搂着陈琼的脖子玩了一会儿亲亲,这才告别,让陈琼去治疗。
钱正昂和陈琼进了治疗室,关上了沉重的包铝皮大门,这才松了口气,钱正昂道:“辛苦你了,陈琼。”
陈琼咬了咬唇:“只要能帮上爸爸妈妈和崖山。这没什么。”
钱正昂重重点点头:“那我们就开始吧。”
陈琼点了点头。
钱正昂打开了旁边的一个和电脑联接的摄像头:“补天计划,第一次试验,现在开始。”
治疗室里,被装修成了一个普通的家宅卧室。
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的是木板,因为钱正昂的妈妈颈椎有病,不能睡席梦思,当年钱正昂特意花高价打了张红木做的床板。窗户上挂着两面稍显陈旧的白底蓝花窗帘,床边靠墙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仿古小书桌,上面放着一个带盖的旧式茶杯。一把四方小凳子。墙上挂着一张年历。床脚还叠放着两个老式的木箱子,上面放着一台电视机。
这些摆设,是钱正昂转了好几个老小区,才找到的。这样老式的家具在现代化的家具城里根本找不到。如今的这些。其实也与原来妈妈的房间并不完全相同,比如那年历,钱正昂记得是松鹤延年。可如今却是童子拜寿,还有那台电视机,是妈妈一直不舍得丢的一台老金星,可这样的老电视哪里找去,只能弄了台长虹老式彩电来。但这已经是尽了钱正昂最大的努力了,只能说依稀有点老家的味道。
钱正昂的丧尸老妈,自从钱正昂和陈琼进来后,就一直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一言不动。
钱正昂端过一个搪瓷脸盆,倒了小半盆水,然后,从衣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纸袋子,手腕一抖,将里面的几个小东西,抖落到了盆里。
那,是几只蜡鸭子。
没错,用蜡做成的,黄黄的玩具小鸭子,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正随着水盆里的水的波动,一起一伏着。
钱正昂满意地看到蜡鸭子没有被压碎,对旁边好奇地瞪大眼睛的陈琼道:“别小看这几只鸭子,是我昨晚熬了三个小时才做成的,原本里面应该是空心的,可我的手艺不行,做得粗糙了点。”
陈琼自然猜得出,钱正昂郑重其事地专程做了几只玩具蜡鸭子,在他丧尸老妈的第一次试验中使用,肯定有着极特殊的意义,她忍不住问道:“钱医生,这几只小鸭子,是不是背后有什么故事?”
钱正昂盯着水盆里的歪歪斜斜半沉半浮的鸭子--他的手艺不够专业,所以鸭子的平衡性不够好,要不,这几只小鸭子应该浮水面上,用嘴吹一口气,就会顺着气流的方向游动。
钱正昂叹了口气:“小时候的事情,很多已经忘记了,我至今还有印象的、自己年龄最小时候的往事,就是妈妈给我买的蜡鸭子。”
“那时候家里穷--其实当时家家户户都没什么钱,孝子也没什么零嘴和玩具。有一次,我家邻居的孝子到市集里玩,用自己收集来的牙膏皮,换了几只蜡鸭子来,院子里的小朋友看了都喜欢得不得了。我也挤在中间看,因为小鸭子实在可爱,忍不住用手去抓,却没想到,下手的力用得重了点,居然将空心的鸭子捏碎了。邻居家的孩子心痛之下将我打了一顿,还用水将我的衣服都泼湿了。回到家里后,一向对我严格的爸爸骂了我一通,但妈妈却一言未发,只是默默地替我换了衣服。第二天,我因为挨了打,没脸出去和小朋友们玩,就呆在家里看小人书,中午的时候,妈妈匆匆赶了回来,给我带回了几只蜡做的小鸭子。”
“那天中午,在院子里梧桐树下,妈妈和我在脸盆里放了水,用水泼着鸭子,看它们在脸盆的‘风暴’里一沉一浮,是我记忆中和妈妈最开心的日子之一。”
钱正昂走到床边,将丧尸老妈扶了起来,坐到桌子边,端过脸盆,将丧尸老妈的手浸到了脸盆里,握着她的手腕,试着舀水往鸭子身上扑,嘴里喃喃道:“妈妈,你还记得吗?你和我围着脸盆泼着水,连脸上、衣服上都溅湿了……”
陈琼缓缓闭上了眼,将自己的脑电波与丧尸老妈的脑电波同步,丧尸老妈的脑海中,依然是平静无波,钱正昂对童年的回忆,并没有在她脑海里产生任何波澜。果然,单纯的外在情景再现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