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亚国耸了耸肩:“是啊,所以我根本没让你去阻止王路,我只是希望,因为你在王路身边,让他能多过几天开心的日子,你知道一个男人在品尝爱情的甜蜜时,很少会想到打打杀杀的血腥事情,这样也就无形中延缓了他对封海齐下手的时间,直到在我的布置下,王路队长的实力全面超过封海齐,足以一击致命时就行了。”
谢玲觉得自己今天和父亲谢亚国的谈话,简直是在演一出荒诞剧,性、爱情、暴力、谋杀、背叛、阴谋……样样都占全了,偏偏谢亚国又能这样冷静客观地一一道来,天哪,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世道!而自己,又在出演怎样一个可悲的角色?自己就象特洛伊城的女先知卡珊卓一样,明明知道真理之神指出的未来,但无论如何大声疾呼,也没有人相信。更不要说试图改变未来了。
谢玲双目呆呆的,手支在办公桌面上,过了良久,才疲惫地道:“爸爸,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我、我今晚就回王路家里去。”
谢亚国离开女儿的办公室时,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极满意的,女儿谢玲是他从王路手里获得权力的根本,如果谢玲真和王路闹翻了,那第一个倒台的,就是自己这个国丈。所以,谢玲必须回到王路身边,哪怕是顶着王比安的白眼,她也必须回去。事实上,就这几天谢玲疏远王路。王路又半步不踏入效能办,已经在崖山基层引起了一些闲言碎语,自己至今根基未稳,绝不允许有质疑自己的声音出现。
当然,自己希望因为谢玲的缘故,拖延王路和封海齐的决裂也是真心的。因为现在双方的决裂。对谢亚国一点点好处都没有,刘洋才刚刚进入武装部,特种部队没有成型更不要说立功了,谢亚国在武装部内毫无威信可言,如果王路彻底打倒封海齐,清洗后的武装部谢亚国连一句话都说不上。这样一来,只会造成王路在崖山一家独大。封神计划又从何谈起。
谢亚国需要时间,让自己通过刘洋在武装部内徐徐图谋,当武装部因为清洗而出现权力空档时,谢亚国能占有一席之地,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更好的制约王路,“封印”他。
封海齐是个好人。可惜。他的思维太老套了,他以为只要紧紧抓住武装部,王路就会有所顾忌,不会乱来,却不知道,这只会更加加深王路的猜疑和愤怒。只有象自己那样,将触手深入崖山的各个角落。经济军事后勤农业意识形态一把抓,才有和王路的强大异能一搏之力,才能从根本上,制约王路的独裁。
这只是封神计划的冰山一角,牺牲品则是封海齐一家,以及,谢玲。
谢玲会很痛苦,她从小是个自尊性极强的孩子,要不然,也不会拒绝自己出天价将她保送入北京的名牌大学,而是以自己的实力考入甬港大学,可是,在自己冠冕堂皇的名义下,她不得不回到王路身边,忍受崖山众人虽然谄媚却暗底里风霜雪剑的冷言碎语。
只不过,这一切都值得,因为面对人类生存这一唯一的终极目标,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这并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有的人终将死去,只是一定要死得有价值。
鄞江中学操场。
“你他妈的没吃饱啊,站都站不稳!”卢锴一脚踢向一个未成年人军训部的学员,那名孩子刚刚做完100个仰卧起坐起身,张着大嘴象条上了岸的鱼一样呼吸着,一边忍着卢锴脚踢的痛,使劲挺直身子。
卢锴不满意地瞪着自己面前歪歪斜斜的队伍:“他妈的,体能训练了都一个月了,还是这个德性,崖山的白米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狗都能看家护院呢,你们他妈的能干什么?!你们以为凭这个样子,就能和丧尸面对面拼杀吗?操,根本就是给丧尸送点心上门!”
队伍里有个学员轻声嘀咕了一句:“王队长有异能的,干什么还要我们学这个?”
卢锴整个人都跳起来:“谁?!他妈的是谁在队伍里擅自说话,妈的,纪律条例都学到pì_yǎn里去了?”他一时找不到说话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腰里的武装带,跳进队列里,冲着说话声音大致发出的人群里,没头没脑就是一通抽打:“他妈的,翻了天了!王路队长那是什么人?他是我们的整个崖山的领袖,没错,王路队长有异能,可难道他的异能一年365天天天要罩着你,连你拉尿拉屎都要发动异能护着你?他妈的,要是人人都是这种想法,咱们崖山早就完了!一帮子猪脑!给老子绕操场跑10圈!”
陈琼站在旗杆下,看着卢锴对着新来的学员们连踢带打,逼着他们踉踉跄跄跑着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旁边的王比安道:“这些孩子跟着他们的父母投奔崖山连一个月都不到,他们在外面长期营养不良,也就这段时间才吃饱饭,身子还虚着呢,卢锴这样高强度训练他们,心思是好的,可是不是太急切了?要不,你和卢锴谈谈,把训练量压一压。”
王比安正在翻开手里的报表,他现在才发现,管理未成年人军训部不象他以前想得那样简单,以往他也带着孩子们学习封海齐教的战斗技术,可是,如今谢亚国制定的章程中,他不但要负责孩子们的训练,连后勤、装备也要自己管,未成年人军训部整个儿就是缩小版的崖山。他忙得是一个头五个大,每天要和大量的报表打交道。
听到陈琼的话,他头也不抬:“适应适应就好了,卢锴不会真的欺负他们。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