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平见萧初疏生得水灵清秀,模样也好,举止也还得体,心下颇是满意,他来之前也令家里的老奴打听了一番,听说萧初疏是自幼没有亲娘,寄在蔡氏名下长大的。
唐兆平起身一揖,道:“萧秀,你可愿嫁我为妻?”
这话一出口,惊得萧初疏整个人呆愣了。
媒婆不由笑出声来,萧元顶兄弟也是欲笑不笑。
萧元武暗想:一瞧他就是真心的,偏初真死活也不肯。
唐氏没想他会问出口,喊了声“我的个天”按捺住笑意,道:“五堂弟,你吓着她了,有这样问一个待字闺中的秀么?”
唐兆平一脸肃色,道:“大堂姐,这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人,我只想寻个愿意嫁我的,萧秀,你可愿意?”仿佛对方若不愿意,他自不强求。
唐氏颇是无奈,心想他许又犯了拧脾气,“萧秀,你且回了他,你不支声,她回头只当你不愿意呢。”
旁人能瞧出唐兆平的真心,萧初疏也瞧出来了,点了两下头,欠身道:“父亲、母亲,女儿告退!”一张脸涨得通红,扭头就出去了,身后只有媒婆与唐氏的声音。
唐氏道:“萧秀应了。”
亲事当日就订下了。
因蔡氏说,一家之中,若是一娶一嫁,可以在一年中办,但若是皆为嫁,就得翻年才行,萧初雪八月出阁,而萧初疏的婚事就得推延到次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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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佳节,江南一带又有送端阳礼的习俗。
萧家原就是江南人,而徽王府也有这习俗,一大早慕容祼便带了府中下人来送节礼,又有媒婆跟着,萧初雪听说人来了,使了侍女到上房花厅看慕容祼相貌品性如何等等,虽早前知晓,也是从旁人嘴里打听来的。
侍女静默地立在上房里,见慕容祼穿了身天蓝色的蟠龙袍,气宇轩昂,相貌不俗,当真真与几年前的广平候慕容祎有些像,都是一样的儒雅,一样的英俊不凡,只一眼,就连侍女都瞧直了眼。
花厅里,萧众望与萧众敬坐陪,又有萧元甲等兄弟几人,本想考慕容祼的棋艺、才学,可萧家男子在这方面就没有一个拔尖的,只能试慕容祼武功,萧众望一出手,就被慕容祼给接了拳脚功夫,慕容祼虽长得儒雅,却是有两下子,只片刻,萧众望父子就生了好感。
萧初真正坐在窗前发呆,就听夏姨娘生的八秀带着稚音问:“是么?听说四姐夫长得好,武功又好,把爹爹都打过了?”
八秀的侍女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此刻连连点头:“是呢q儿府里的丫头、婆子都跑去瞧了,大家说那相貌和当年的广平候、云五公子有得一比呢。”
萧初真听到这儿,不由得在脑海里回想当年的慕容祎和云五,他们可都是神仙般的人物,难不成这慕容祼也是这样的人,想了片刻,再也控抑不住,携了侍女就要往上房去,又想着蔡氏对她们姐妹管束得越发严格,又不敢去,就这样迟迟疑疑地张望着上房。
瞧了一阵,对侍女道:“你小心留意着,回头见安庆候出来,来报与我知道。”
侍女应声。
萧初真回到屋里,挑了她最好看的春裳,又梳了最漂亮的发髻,着了淡妆,打扮得花枝招展,手里拿了块漂亮的月季花帕子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