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言重了,侍候爷是我们的本份,谈什么夸奖。奴婢看是这兆佳妹妹刚入府,有些规矩还是不明白,不然怎么才七八日的功夫就养出了一身娇弱病!”
若是前世,婠婠怕是要暗自自省一番,然后把胤禟往外推了。可是现在的她就是要这一府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得宠,所以她对佟氏的话过耳不闻,玉手轻扬,径自打量手上的玉镯,当真是美人如玉,风姿无限,只是她不说话,其他人也难从她的举动中找出错处来。
佟氏见状只得冷哼一声,不过转头的瞬间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郭氏。
郭氏虽说只是个侍妾,可在婠婠没有入府之前也算是后院中较为受宠的一个,现在婠婠一入府,就让她被爷抛之脑后,若说她没有怨言,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佟姐姐说得是,福晋心疼人不责罚,可有些人就得自觉地把规矩谨记在心,免得这样那样的毛病都养出来了。”郭氏尖细地声音带着一丝愤慨,若非她的身份低于婠婠,怕是说出来的话更难听了。
众女眼瞧着佟氏打头郭氏帮腔,心里都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应合几句,特别兆佳倩玉一脸的兴奋,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开口。当然不是什么姐妹情深,她只觉得时候未到而已。
进了九爷府,倩玉再蠢,三年的时间也学乖了,不说她的性情改了多少,至少她知道要除去别人先得保住自己,特别是如今的婠婠比她位份高,她若冒然出口,不仅容易招人话柄,还会得罪婠婠,要知道她可是想从她身上分上一杯羹呢!
婠婠瞧着这针锋相对的场面,只觉得可笑,若不是顾忌自己目前在胤禟心中的定位,她定是要让这几人没脸。不过忍一时之气,让这些女人彻底失宠还是划得来的。
董鄂氏坐在上首冷眼瞧着底下或坐或站的格格侍妾们,心里不由地冷哼一声。这一个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在爷面前就摆着一副千娇百媚、纯洁善良的样子,一到她这院子里就丑态毕露,丝毫不懂收敛。
今日若不是她亦想敲打一下连着霸占爷七八天的兆佳氏,她怎么可能容他们放肆。咬着后牙槽,董鄂氏如泄恨一般在心里把这些女人暗自唾骂一番,眼神一一扫过径自挑衅的佟氏等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影响的婠婠身上。
董鄂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笑意,其中夹杂着几抹讥诮。她原本担心兆佳氏是个心机深沉之辈,不好掌握,现在瞧着她一脸傲气十足,一脸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心里暗自打起了算盘。
虽然这目中无人的行为的确扎眼,甚至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不过这种行为却是致命的缺点,如此她就是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昙花一现,不足为惧。
越想越美,越想越真,董鄂氏越看婠婠那张清丽绝美的漂亮脸蛋,心里的想法就越确定。如此,她心中的担忧和疑虑,似乎一下子消散了大半,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不少。
婠婠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眼角余光一直扫视着在场的女人,暗自将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一一暗记心底。
“好了,兆佳妹妹来得虽晚却也没有错过时间,这算不上错。”摆摆手,董鄂氏此时的举动很好地表现了自己的态度。
佟氏见大势已去,恨得直咬牙,她本来还以为福晋会拿兆佳氏专宠之事说事,谁知道光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就罢了,末了她到是乖觉,几句话就想卖兆佳氏一个人情,得罪人的名头全让她一人背了。
直到很久以后,过来请安的格格侍妾都还清楚地记得兆佳氏格格承宠之后过来请安时的表现,要知道当面给人冷板凳坐不是没有,只是谁也没有她这么彻底。
出了福晋的院子,无视其他人的目光,婠婠带着绿竹和画眉直接回了栖云轩,一点跟人交好的意思都没有。那些位份低的侍妾见状纷纷觉得惋惜,后悔自己手脚怎么就不再快一点。
回到栖云轩,婠婠打发了绿竹他们出去就径自回房睡觉去了,天知道侍寝什么的可是个力气活。
绿竹侍候婠婠睡下之后,出了内室,跟正进来的画眉打个招呼,示意她注意格格屋里的动静,至于她自己自然是去找郑嬷嬷去了。
他们进府的头一天,借着爷的手杖毙了一个不安分的丫鬟,给丽嬷嬷送来的下人敲了一个警钟,但是他们并不认为这样就能震慑住这些人,并且让这些人忠心于自家格格。
“绿竹,你怎么过来了,格格可是有什么吩咐?”正忙和的郑嬷嬷见到绿竹,以为婠婠有吩咐,很快就过来了。
“格格刚睡下,画眉守着,我就过来看看有什么事能帮忙的。”绿竹笑了笑,目光却盯着正在廊下打扫的两个婆子。
郑嬷嬷顺着绿竹的眼神看过去,压低声音道:“除去已经被杖毙的如意,其他三个丫头看着老实,实际上也安分不到哪里去,到是这两个婆子和两个小厮什么动静都没有。”
“嬷嬷经得事多,看人的本事也好,嬷嬷若是觉得得用那一定得用。只是婆子还好说,小厮到了年纪就要调出去。”绿竹有些为难地道。
“小丫头操那么多心干嘛,这忠心的不管到哪里都是忠心的,那不忠心的放到什么地方都不省心。”郑嬷嬷拍拍绿竹的手,心里却想着找个适当的时机把屋里三个不安分的丫鬟撵出去。
她道这福晋送人过来,起码得有一两个得用,却没有想到四个丫鬟一个得用都没有,这下不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