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琤看了贺驭东一眼,手上使力想要抽回来,可是贺驭东却仍旧握了一会儿才松开。
是啊,这是干什么呢……
贺驭东觉得自己有些龌龊。凌琤明明已经说了要跟他一辈子做兄弟,他却总是会不知觉间生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他有些恼火,但面上还算镇定,起身淡定自若地去门口给贺正平拿鞋,问:“二叔,你怎么回来了?”
贺正平满腹郁气,“老太太发令,能不回来么!”
贺驭东唇角勾起,似有些鄙视,“说得这么不情愿……”说完看了贺正平身后的赵凯一眼,“赵叔,来得正好,有好吃的。”
赵凯恩了一声,仿佛没看到贺正平一般,换了鞋便进屋。
贺正平心里骂了声我-操!赶紧上前扯了赵凯一把。结果赵凯一瞪,他就把手松开了。
贺驭东这时对凌琤说:“凌琤,这是我亲二叔,你也跟我叫他二叔就行。”
凌琤笑笑,“二叔您好。”
贺正平听赵凯说起过,所以对凌琤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但是他没想到凌琤这么胖,怎么跟他小侄子似的。不过又一想,觉得胖也好,刚才他进来时肯定看错了,他大侄儿不可能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这么个小胖子!于是他点点头,“你也好。”说完问贺驭东:“小东,有吃的没?”
贺驭东默默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
贺正平:“……”
贺驭东问:“二叔,奶奶叫你回来是有什么事么?”
贺正平说:“让我回来过节顺便给建华上上课。听说那小子又做错事了,怎么着?和你们有关?”
贺驭东暗暗给老太太比了个大拇指,“建华他找人把凌琤打了,还恶人先告状。”
贺正平点点头,“那今年拉练带着建华吧,我早就看他那身肉不顺眼!”
凌琤努力把自己身上的肉绷得紧一点。他当然知道什么是拉练,但是他不知道贺二叔口中的拉练是指什么样的。贺驭东身体素质好,他想过有可能是从小就练过什么,但并没往军队拉练这种事上想。可惜贺二叔说完就去对赵凯摇尾巴去了,没来得及让他表示一下好奇心。
本来他打算问问贺驭东,谁知这一次贺驭东也卖关子。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天没亮贺二叔就来叫贺驭东,而贺驭东似乎也知道会有这么一遭,起得也很早,还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凌琤自然是满口答应。看贺建华出洋相可比看戏有趣。
贺二叔于是嘱咐赵凯先去最终目的地等着,便带上贺驭东和凌琤去了贺宅。
此时贺建华还没醒,因为是元旦假期,他便睡了个懒觉。梦里的情节特别美好,吃不完的酱猪蹄和猪耳朵,香得令人满嘴的口水。可惜还没等他咬到一口,他就被一巴掌拍醒了!
“喝!!!”贺建华蹭地一下坐起身,瞬间瞪大眼,“二,二叔?”
“不错,就是我。快起来吧,二叔要给你个惊喜。”贺正平笑着说完抬碗看看表,“我在大厅等你,三分钟。”
“干嘛啊这是……”贺建华嘴上抱怨却不敢真的反抗,赶紧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洗脸刷牙,然后抖着一身肥膘跑到一楼站好。
原来贺家所有人都在大厅,老太太已经穿得整齐立整地坐在家主位上。见到贺建华就位,老太太扬声说:“之前建华和凌琤的事,我想不用我说大家心里也有数。虽然凌琤大度不计较,但贺家却不能纵容这种不好的风气。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让建华跟着他二叔去活动活动身体,顺便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大家没意见吧?”
贺建华一寒,下意识地就先往母亲那瞅。结果高白莲今天一反常态,硬是咬牙没吱声。贺建华心里顿时就凉了一大截。他二叔的脾气,只要想想就让人连大门都不想出!他狠狠瞪了凌琤一眼,又气又委屈,却听这时候,贺二叔戴上黑色的皮手套,恭恭敬敬地对老太太说:“妈,那我们先走了,中午不用等我们。”
贺建华一趔趄,险些啃上种着兰花的青花瓷花盆!
今天窒外气温是零下二十七度,还不是最冷的时候,但绝对够人受的。贺驭东早有准备,来的时候跟凌琤穿的都是轻便保暖的羽绒服,脚上登的是贺驭东收藏的军靴。而贺建华则为了臭美,穿的羊绒风衣和棉皮鞋。这些看着是不错,可在这种天气里,在外头不到半个小时就能被寒风吹个透心凉。
可惜后悔也晚了,因为贺二叔已经把车开到了城西的七草山,并且开始布置作业,“建华,二叔的脾气你知道。既然你敢惹老太太不高兴,就不能怪二叔手下不留情。”他指指七草山上的盘山道,“看见了吧?延着这条道给我跑到山顶,拿到山顶大元寺的一柱香,你就可以回来了。你也别说我苛待你,你哥十三岁时就完成过这项任务,去吧。”
贺建华一看山的高度眼直晕,但仍是不敢反抗。可不服气还是有的,于是他僵着脸朝贺驭东和凌琤努了努下巴问:“那他们呢?”
贺正平斜了他一眼,“还不出发?”
贺建华:“……”
凌琤有点想笑,但又怕惹毛了这抽疯的二叔,就一直忍着,直到贺驭东开口说:“走吧,我们也去找地方练练。”
贺正平看了眼大侄子精练的装扮,拍拍他的肩,“这次赌什么的?”
贺驭东认真地说:“赌一个秘密。”
贺正平脸上的笑立时淡了些,直至最后散得干干净净。他想了许久才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