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景璃被打了一百军棍,余下同伙每人八十,军职连降sān_jí,连续守营三个月,连着过年都没有回家!”秦王说着看向魏王,“孝心可嘉,然而法理难容!他本就是京中权贵之后,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又如何服众呢?”
魏王浑身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王。
宁王和齐王两个人是诡计,言语引‘诱’着他惹怒皇上。而秦王如今,就是赤、‘裸’、‘裸’的阳谋了。偏偏他还站在大义之上,他连着反驳都不敢反驳一句。
“二哥说的是,儿臣实在罪该万死!”魏王用力叩首,“儿臣罔顾国法,实在是没有脸面再跟父皇求情,儿臣甘愿伏法,做错了什么都一并担了!只求陈大人查个清楚明白就了!儿臣这些年来,深得父皇看重,办差事之时,难免会有些人不满……”
孝心行不通,自然是要走哀兵之策了。
皇上一时心中难以定夺,魏王纵然可恶,然而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年来他也做了不少的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父皇。”宁王此时突然出口,皇上微微一愣,转头看了过去,“宸钺,你也有话要说?”
宁王缓缓点头,“儿臣并非为三哥求情,只是如今最为重要的却不是三哥的事情,而是北疆的军械武器该如何补救。”他说着看向皇上,“三哥的事情,往小了说也不过是贪渎而已,说不得还是被薛宇成和章璨两人‘蒙’蔽了。然而,儿臣久就军中,又恰好在北疆多年,知道那里的情形。”
“北疆?”皇上皱眉,怒火被压制下去之后,头脑也因为宁王的话而渐渐恢复了清明。“你是说……”
“儿臣虽然离开北疆两年有余,然而那边的情形只怕变化也不大。北陵虽然这两年来还算老实,然而北疆与北陵国之间的空白区域中却还是有着大小的部族十多个,近两万人。之前谢天峰带兵出城吃了苦头,吴成豪之子命丧城外。如今吴成豪坐守北疆,看似把这些部族压迫的没有喘息的余地,然而一旦他们这些人真的再无半分生存的希望,只怕就会投靠了北陵去。”
“六哥这话我就不懂了,这些人既然能够吴大将军压着打,自然是不足为虑的,纵然投靠了北陵,怕是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吧?”
“这些人既然要投靠,自然是要有投名状的。”宁王缓缓道:“只怕北疆城中的事情,他们也是能够打探一二的。更何况,那被章璨和薛宇成用来制作劣质、仿制兵器的地方,还在城外!”
若是北陵人知道如今北疆武器不足……
皇上心中一惊,一脚就踢开了跪在跟前的魏王。
“都是你这个逆子干得好事!”他气得一把把茶盏摔在了魏王的头上,茶水虽然不算滚烫,然而杯盏却是砸破了魏王的脑袋。茶水顺流而下,冲散了血迹,却显得魏王更加狼狈了。
“父皇!”魏王哀求,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父皇,”宁王沉声道:“此时不是与三哥动怒的时候,最为要紧的是,防范于未然。那些游散的部族若是没有投靠北陵还好,若是有的话,如今的北疆虽然不能说是纸糊的,一捅就破,只怕却没有办法抵抗住北陵的几次进攻!”
宁王语调迫切,上前一步躬身道:“儿臣愿再赴北疆,解此燃眉之急!”
“你……”皇上听得宁王的话却是有些迟疑,回头厌恶地看了一眼魏王,“关去大理寺牢房,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探望!”
“父皇……父皇……”魏王被带了下去,而陈知纪也拱手道:“臣定然不敢有负皇恩,定然将倒卖兵器一事查的清清楚楚,不会放过任何人,也不会冤枉了任何人的。”
“陈卿做事,朕还是放心的!”皇上淡淡应了句,陈知纪也匆匆离去,追上了要被押送大理寺的魏王。他可是还有着好多的事情要询问的,至于其余大臣,此时也纷纷寻了借口离去。
皇上叫了几个儿子去了偏殿,等看到齐王也跟了过去之后,不由皱眉道:“你怎么还在!”
齐王一时语顿,就听到皇上又道:“犯了那么大的错,竟然还不回府思过,难不成还想着让朕奖赏你不成?”
“……儿、儿臣知错,儿臣一时鬼‘迷’心窍,嫉妒六弟自回京之后就越发的得父皇信重,因此听信了小人谗言,以为六弟在北疆确实是举止不妥,这才一时错怪了六弟……”他说着转身,对着宁王深深躬身下去,“还请六弟见谅,四哥是个浑人,竟然一时嫉妒‘迷’心,听信了不实之言,让六弟受了这般大的委屈……”
“四哥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些许误会而已。”宁王笑着道,在齐王松了一口气的情况下才又缓缓开口:“说起来,也是谢天峰此人可恨,竟然挑拨你我兄弟之情……”
说着缓缓摇头,看向了齐王,等他做抉择。谢十二娘虽然未曾入齐王府当侧妃,然而齐王与谢家却也是利益相依的。如今魏王是逃不了了,皇上自然不愿意一下子折损两个儿子。齐王只要表现的尚可,定然是雷声大雨点小,再过个一年半载,说不得他就在韬光养晦中休养生息好了。
因此,既然不能拿下他,自然是要彻底断了他的臂膀的。
“他在北疆连番败仗,连着游走在空白区讨生活的部族都吃过败仗,父皇恩厚,未曾真正降罪于他,他不知感恩也就算了。一举一动却更是有负皇恩了,四哥说呢?”
齐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