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听,嘿,有门!
赶紧跑进去,在一片辱骂中挤进人群,探出脑袋一看。这一场似乎才刚开始,双方似乎都还没使出杀手锏,但四周人却是兴奋的不得了。小厮看了一会儿,见戴黄头巾的那一队中有个白面皮的年轻人十分厉害,他进来这么一会儿,他已经进了好几个球了,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喊的什么方公子。
“诶,大哥,请问谁是方公子?”
“那里那里,戴黄色头巾的那个,连连进球的那个!”
果然是白面皮的年轻人!距离有点远,面容看不十分清楚,但确实是个年轻人无疑。小厮还想多问,比如这方公子年方几何、家居何处、可曾娶妻等等,可旁人见他那般无知都不大搭理他。他又想反正请个精通蹴鞠的就成,又不是给世子爷选世子夫人,犯不着问的一清二楚得罪人。
饶是他那般安慰,待赛后见到方公子时还是吃了一惊。
他实在太年轻了!根本就是个未及弱冠的小郎君!还有就是,他长的实在太俊了!比威远候世子夏仪征还要俊上七八分!
一看就是个粉面书生……真的能教好世子爷?
不过面皮白的人看上去都显小,说不定他其实二十好几了呢?
小厮花了一番功夫说服自己,这才上前说明来意。
待他说完,那位方公子尚未如何,旁边几人反倒捧腹大笑。
“方兄、方兄……”这个笑出了泪。
小厮一见这反应就慌了,都说有些小才能的人大多是恃才傲物桀骜不驯之人,这位方公子不会也是吧?小厮心里打鼓,但还是在方公子开口之前加了句:“方公子若应下,我们国公爷定有重谢!”
因端亲王下月举办蹴鞠比赛,京中应邀的世家都在为家中子弟打算。但方程并不想淌这趟浑水,尤其他本人还因柳家的关系收到邀请。
柳家……倒是打算提携他……
可柳元香……
摇了摇头,方程本想三两句打发他走,听到国公二字不由自主问:“国公爷,不知是哪位国公?”
“小的定国公府上。”
方程一听定国公府,眼前蓦地浮现棋艺极臭的某女来,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身边跟着的几个下巴都惊掉了。
“劳您请跟小的走一遭!”小厮嘴巴咧到耳根,怎么拢都拢不住。
“方兄今日吃错药了?”
“不知……”
方程忽视身边各种程度的惊讶、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坦然往外走。
这场子地界偏僻、摆设陈旧,是平民蹴鞠的地方。因而小厮虽觉方程气质谈吐不像平头百姓,但看他的衣着和这地方,便没多问。
至于小厮为什么来平民的地儿,并不是信那句真正的好手在民间,而是贵族那里他也去了,不说那些师傅开出的天文数字,便只他们肥头大耳的样子他便信不过。要是真请回去,他相信不用国公爷,大管事就能要他半条小命。
一边和方程攀谈,一边想着怎么跟大管事解释长的白头粉面人畜无害的方公子与其超强实力间的不协调性。
小厮还在烦恼,一黑脸魁梧壮汉挡了去路:“小子,哪儿去?”说着伸手就拎方程。
方程一早就防着他,在被拎的一瞬前往后微移躲了开。他躲开了,小厮却遭了秧——被方程躲过的黑脸心有不甘,一巴掌略用劲的扇在小厮肩膀上。
“您今儿个又输银子了?”
“臭小子,老子像输的人?”黑脸双眼一瞪,瓮声瓮气。
方程翻了个白眼,心道若不是输的精光,他又何必过来撑场子?
“嗯?”黑脸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咳咳,当然不是,您财运如虹,金银满钵。”
黑脸这才眉开眼笑,乐了一会儿,瞄了眼小厮,将方程拉到一边,低声耳语:“他干啥的?要债的?不像……”
不得不说,欠银子的人眼中只有债主。方程难得开他玩笑,他叹了口气,作抑郁状:“还不都是因为您……”
“啊,臭小子,方才那谁找我还有事来着,我先过去哈,失陪失陪。”眨眼不见人影。
方程:“……”-_-#
等他过去唤小厮的时候,小厮半边肩膀都还是木的,他眼角挂着泪:“那大爷是何方神圣呀,小的没惹他啊!”
“街头混混,别介意。”
好厉害的混混!
方程跟小厮到了定国公府上。
本来这事是大管事在管,但当时大管事正巧在跟定国公汇报庶务,正巧定国公问了一句,听说是儿子的蹴鞠师傅找来了,便让人请到书房。
一个蹴鞠师傅还担不起这般礼遇。大管事在旁边提了句,定国公不以为然,执意要见。
小厮听了紧张万分,忙嘱咐方程:“……你可都记住了?”
万一方何(方程化名)表现不佳,他也是要挨训的!
方程只是点头,末了见小厮实在紧张的过分,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跟大管事走了。
定国公见到方程愣了愣,一是没想到请来的蹴鞠师傅那般年轻,二是,善蹴鞠的难道不应该跟包公一家子?而眼前这位,也许、大概、似乎、仿佛、更像……戏子?
“咳咳,国公爷?国公爷!”
“啊?哦,那个,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唤十多岁的白面小生先生……这真是!
梨苑。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海棠急躁的转了好几圈,可看姑娘似乎浑不在意?
穆青衣是真不在意,不管穆青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