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衣躺在床上,不知是白日睡足的原因,还是心中有事的缘故,她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
初时尚担心七皇子,后来想到某人,就跟入了魔障了般不能自已。
她连眼睛都不敢闭,一闭眼脑海浮现的便是某人雌雄莫辩的秀气脸庞,一闭眼便觉唇上又有温湿灼热的气息覆来,一闭眼便觉双颊滚烫心如鹿撞。可她便是大睁着眼睛盯着罩顶瞧脸颊也不自觉热气蒸腾,好像身体里边有无数个小铜壶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方程……真是个坏家伙。她捂着滚烫的脸想,心里头的小鹿甜蜜的撒着欢。
不行!不能想他!不能跟花痴一样!
猛地坐起身来,静谧的月光从窗棂越过投在地上,勉强照见一室物影。她怔仲了一盏茶的时间,回过神来时顺手往床里边摸了一把,却没有摸见意料中的柔软。她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今日一整天都没见到小白。
小白……跑去哪里了?虽然它常彻夜不归,但这个时候,它难道不应该在自己身边吗?还是它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例如月圆之夜必须躲起来什么的?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小白不在的缘由,穆青衣也只能安慰自己小白有苦衷有隐情,等它回来一定会给自己解释清楚。
“海棠,水。”
坐了许久,穆青衣有些渴,于是唤海棠,可连唤几声都没反应,她又提高了声量。
“海棠?”
海棠:“zzz……”
穆青衣:“……”一头猪!!!
今晚值班的是海棠,先前她听见穆青衣反复的声响,还问了几声。穆青衣那时想着方程,心中羞窘,只说无事,她倒也不做声,原以为一直醒着,谁想现在唤竟无人应。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话说,由她值夜真的好吗?是不是应该提醒下?想了想,穆青衣决定这事无论如何得说。她要个水倒是可以自己动手,若是像昨晚那般走水,她自个儿都自身难保,丫鬟若还同海棠一般睡如死猪,那不真只有死路一条?
她越想越入迷,越想越严重,越想越觉得海棠睡成猪的臭毛病关乎生死存亡,必须改掉!想的很深很远很严重的她顺手接过身旁的茶盅,一口气喝了大半,递回去的时候颇为欣慰的感慨:“海棠原来你醒着,我错怪……”
待看清来人,前一瞬还口齿伶俐的她瞬间不会说话了:“你、你、你……”
“是我。”方程将茶盅放在一旁,温柔的将她张的过大的嘴巴合上,“一日不见就不认识了?”
“我、我没想到你会此时来……”她低着头,手指绕着圈圈。
“白日人多眼杂,不方便。”说着方程从袖中取出一枚棋子大小的物件,“每日早晚抹,这一盒子用完便好了。”
“这是什么?就拿棋子哄我。”穆青衣接过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那是个比棋子略厚略重的小盒子,白玉做的,拧开盖便一股花香扑鼻而来,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外用的药膏。
“白玉膏,用过不会留疤。”
“好香,比上次黑脸大夫的药膏好闻多了!那个太难闻我都没用,全扔树下……呃,那个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不知不觉间说出亏心事的穆青衣快速转移话题。
方程十分无奈:“青衣,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呢?
穆青衣就低头,沉默不语。
“我又没说什么。”
穆青衣仍旧低头,默不做声。
“好吧,其实我什么也没听到,你刚刚有说过什么吗?”
穆青衣这才抬头,笑意压弯了眉眼,像亮晶晶的月牙。
“你呀!”方程摇摇头,宠溺的刮了刮她鼻子。
“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方程肃颜:“不,怎么会呢?衣衣最是妥当不过的。”
“这还差不多!你……你方才叫我什么?”好像是衣衣?好羞人!!!他怎么可以这样?!穆青衣羞的不敢看他。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叫出来了。说来也怪,他看似随意,其实极难接近,遑论如此亲近。可和穆青衣分明只见过几次……或者只是每次都印象深刻?想到昨日,他嗓子有些发干,耳根也隐隐泛红,眼睛不敢看她:“你……你怎么惹到七皇子了?”
一提到七皇子,穆青衣就忍不住恶寒:“谁知道,那个疯子。”说着往被窝里缩了缩。
“他不会善罢甘休,去庄子只是开始,以他的为人和手段……”
“他总不能把我吃了!”
“是不会吃人,可……”当方程的视线再次落在穆青衣脸上时,才惊觉她眼角的泪光,忙安抚,“衣衣,我告诉你只是让你提高警惕,免得不留神落入他的圈套。一切有我,不要担心,我在,他不敢乱来。”见她还是没能释怀,他将她搂在怀里,使尽浑身解数的哄。
“他就是个疯子,我才不要再见到他。”穆青衣觉得脖子上似乎掐着双冰冷的手,掐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心中慌乱,揪着方程的手便使足了力气。
方程见她魇着一般,已听不进他的话,又见她脸色苍白更显唇色樱红,昨日美好滋味蓦地清晰起来。于是他心头一热,俯身覆了上去。
柔软覆盖柔软,温热碰触温热。初时他还记得分寸,知道温柔小意,而在唇齿辗转间他竟全然忘却,。只愈来愈用力,愈来愈霸道,舌亦趁她迷茫不知所措时撬开牙关,潜进她口中,吸食甜蜜汁液,追逐丁香小舌。
一阵兵荒马乱后,穆青衣回过神来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