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苏倒还真是想装纯,敢想把流光召出来,才想起自己不能运用灵力来,不能动用灵力,还怎么装纯。其实装纯和装逼说到底都需要资本呀,浮苏现在恰恰就没资本,只好景唤进一步,她便退一步。
退到台阶处,已退无可退时,浮苏才喊一声:“景唤禅师。”
只见景唤也停下,双目并无失神,神情也不见分毫紊乱,但依然深在心障中。静默之中,浮苏以为景唤会开口时,却见景唤连退几步,左手托钵,右手持禅杖。浮苏瑟瑟,这怎么看着像是要把她往死里揍。
“流光。”
“相信宸君。”流光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本以为是两人河蟹或不河蟹地吃吃肉掐掐架,结果竟像是来要死要活的。
再去景唤,他的嘴正微微动着,看起来应该是在无声颂着经文。浮苏以为这是要灭自己了,正想喊救兵时,景唤仰天长啸一声,声音直入云霄,把天际几只飞鸟都惊得往下一坠不见了踪影。浮苏心下更惊,问流光:“他这是怎么了。”
“不跟你说了入障么。”流光也不知道禅宗入障竟是这么诡异的现象。
景唤的衣裳无风自起,长啸罢,定定看向浮苏,浮尘在他身边化作一片明暗交驳的光圈,看起来更添几分诡异与恐怖:“惑乱我心,如何留得。”
浮苏还没准备时,便见一禅砸来,她吓一大跳,却躲也不及避也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禅杖砸来,心想:要命,灵力被苍诘给封住了,怕她不自觉运转,现在她就是个*凡胎,这一杖砸下下,就要是砸个正着不十成死。也能八成死。
这一杖砸过来,连苍诘关注着这边都来不及反应,苍诘也没料到景唤真能砸得下去。分心二顾之下,景唤砸下禅杖的时候,他刚刚来得及打开房门。就在苍诘以为浮苏不死也要去半条命。浮苏自己则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那一杖竟在离浮苏脑门差两指宽处停住,仿如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浮苏:“救命,老爹……”
苍诘也着急,但禅宗修法,就是他解决起来也颇为麻烦。那防御法器着实扛得住,苍诘几招下来竟不见分毫破绽:“喊真如,你喊他。让他哭也好笑也好,赶快,他会听你的话。”
“小黄豆,救命。你再不吱声,就要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了。”浮苏是越急越没出溜的脾气,禅杖还悬在自己眼皮子上,那紫金铃垂落擦着她的额头泛起轻响,眼泪都被吓出来了:“死光头,你居然真的要杀我,要杀我也光明正大来。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你简直就是个渣。老娘的元阴是你破的,还生了你的孩子,又不求名不求位,你居然转眼就来杀我。”
被浮苏这一打岔,苍诘都有点不想救她了,这聒噪的脾气,真让人恨得肉疼。
好在真如没半点犹豫,“哇哇”地在屋里哭起来,当着面孩子的笑最牵动父母的心,不当着面孩子的哭声尤令人心酸,尤其是真如哭得真像要死妈似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一听到真如的哭声,景唤便抬头看向小楼中,那是他的血脉在哭泣,在担忧。景唤有片刻失神,然后恍然又回过神来,再看向眼前,浮苏已瘫倒在台阶上,他手中的禅杖几乎就砸在她脸上。就算有真如的哭声号啕而来,景唤依然身在心障中不曾出来,只是这一杖到底没有砸下去:“以后,莫出现在我眼前,我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放过你。”
浮苏眼泪愈发止不住,不是伤心难过的,刚才是吓的,现在是劫后余生大起大落惊出来的:“这次也不是我出现在你眼前好不好,是你过来的,一过来就要杀我,我上辈子欠你啊!”
看浮苏苍白着脸哭得面带斑斑泪痕,不由得皱眉,这一皱眉心障便被压下去:“莫哭,总是我有负于你,你修为高,见了我也莫留手便是。”
浮苏:……
流光:光头对自己从来就狠。
苍诘见这边没事了,也舒一口气。
本来,景唤还想进去看一眼真如,但见浮苏泪流满面,却衣袖一振,就此驾云离去。苍诘也以为浮苏是真的伤心了,但景唤一走,她就起身擦眼泪,用涤尘咒清除身上尘土,最后拍胸口:“小命得保,老爹,太吓人了。”
“嗯,好在再过一月你的修为便可恢复,他破不得心虽魔障,便不能破化神入返虚。倒是你境界无阻碍,怕他作甚,就他眼下这样的修为境界,你又不是魔修,剁他还不跟砍瓜切菜一般。”苍诘长舒一口气,屋里的真如也停了哭声,便对浮苏说:“去看看真如,小孩子嗓子嫩,哭那么大声,莫坏了嗓子。”
浮苏闻言赶紧进楼中去,真如在婴儿床里自娱自乐,见亲妈过来,便露出个无齿的笑来。浮苏看了看,见真如无事,便取了真如能吃的灵果来,让他吸吮了几口灵果浆汁,这才安心又放他在婴儿床里:“黄豆,谢谢你哦,要不是你,今天我就要给你爹拍死了。不过,不用怕他,等阿娘恢复修为,打他有余有剩。”
真如“呀呀”几声,挥着小手,似乎在说“阿娘,爹要是敢欺负你,我替你揍他”。浮苏笑眯眯地戳戳真如小嫩脸,道:“好啊,那你要快点长大,嗯,幸亏也是跟普通孩子一样一年一年长个儿,否则真要命。”
说完浮苏又想起自己悲催的命运:“诶,我如今是他心障,不破他不能得证果位,要破却似真得杀了我,这可怎么是好。”
流光:“本来还有一个方法,你与他结为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