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全直接把轿子抬到了茶楼门口,引来了不少行人的注意,容吟霜走出之后,胡三全就迎了上来,说道:
“夫人,可找到您了,宫里又出事了。”
容吟霜来不及问宫里出了什么事,就被胡三全连请带邀的送上了轿子,一边跟顾叶安打招呼,一边招呼着轿子跑起来。
进了左安门后,容吟霜按照惯例下轿,换上了一台宫里的蓝底单人轿子,一路抬去了事发地,来的路上胡三全简单的跟她说了一下情况,这回出事的是大内总管刘坦。
“从早上开始,刘总管就一个劲儿的在院子里转圈儿,谁叫都不理,这会子皇上在丹房,一会儿出来,刘总管就要去御前伺候了,要见不到人,皇上那头又得龙颜大怒了。”
这是胡三全的原话,容吟霜倒是没问清楚具体情况,就给抬到了刘坦的人下所,原本以为事情正在发生,没想到去了之后却发现刘坦好好的从他的住所里出来,对他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百般道谢,言谈间不乏感激之意。
周围有偷看的宫女太监,却都只敢躲在转角处偶尔探头看上一眼,可见这刘坦平日里积威不少。
容吟霜和胡三全对视一眼,胡三全躬着身子走了过去,他比刘坦低了两级,资历也少一些,对刘坦自然硬气不起来,过去打千儿行礼,对刘坦问道:
“刘总管,这位是……”
刘坦看了他一眼,他生的瘦小,但是一张面皮还算干净,只是在容吟霜看来,总觉得他的眼神不正,真是不如胡三全亲切,浑身透着股冷漠的气息。
“没看见吗?这位是溯玉殿的玉真散人,从前张国师的弟子。待会儿我就去回皇后娘娘,玉真散人道法高超,又是张国师的嫡传弟子,宫中事宜拜托他总是要稳妥些的。”
“……”
胡三全愣了会儿,才支吾的问了一句:
“那胡总管您……没事儿啦?”
刘坦一眼瞪过来:“嘿,敢情儿你还盼着我有事啊!是不是等我死了,你好接我的位?”
胡三全也是个人精儿,立刻就上赶着替刘坦顺气,说道:
“刘公公说的什么话儿呀,奴才盼着您长命百岁还来不及呢,哪儿能盼您不好啊。这不,听说您中了邪,奴才就赶紧的跟皇后娘娘通报,娘娘请了夫人前来……”
刘坦顺着胡三全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容吟霜站在轿子前头,微笑的看着他们,刘坦知道她是皇后指派的人,也不好做的太过,冷淡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对胡三全说道:
“行了行了,待会儿我便去跟娘娘谢恩,中什么邪呀,不过是一时的血脉不畅,神志不清罢了,玉真散人道法高强,替我推气之后我便好多了,从前不知张国师还有这么一位弟子,才要麻烦夫人前来,待我将散人推荐给皇后娘娘之后,夫人就可以回家去了。”
胡三全的脸上现出了尴尬,他都不怎么好意思看容吟霜了,无奈的听刘坦说完了之后,这才对一旁的中年男人玉真散人行了个礼,玉真散人也谦逊的给他回了一礼,更是对不远处的容吟霜遥遥一礼,容吟霜点头回礼。
一来二去之后,刘坦带着玉真散人往东边的宫殿走去,胡三全回到了容吟霜身边。
“夫人,真对不起,这……”
容吟霜此时的道力最猛,以至于耳力也十分不错,尽管大家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也能挺清楚刘坦的话。所以,自然不会怪罪胡三全了,温婉的摇摇头,说道:
“无妨,事情总要有人做的,他多做一件,我便少做一件,大家的最终目的都是救人,其他的无需太过拘泥了。”
见胡三全愧疚的脸色稍微好些了,容吟霜才又说道:
“我去拜见一番皇后娘娘,与娘娘说一声,我便还回我府,今后若仍有事未决,请皇后娘娘自派公公去我府召唤即可。”
容吟霜这么知书达理,让胡三全更加不好意思了,只见他抓抓头,然后说道:
“唉,刘总管那个人吧……我真不好说,本来大家也没多大的情分,不过他在御前,又是大内总管,大家总不好明面上对他违抗,这回这个劳什子玉真散人也不知是谁,若真是张国师的得意门生,嫡传弟子的话,为何从前未曾听说过呢。”
容吟霜点点头,说道:“我也未曾听说过。但见他穿的是溯玉殿的衣款,又得大内总管的垂青,想来不会是假。且看娘娘怎么说吧。”
胡三全应声之后,便领着容吟霜去了钟灵殿。
皇后娘娘正在看各宫的账目,见容吟霜来了,便停了手,在香厅接见了她。
胡三全将刘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她,皇后也蹙眉不解:
“国师的嫡传弟子?号玉真散人?”她自凤椅上站起,缓缓踱步,而后才道:“莫不是十年前被逐出师门的那个孙玉真吧?”
容吟霜见她似乎知道,便上前又问:“逐出师门?”
皇后点头,说道:“是啊,国师这辈子只收过三个徒弟,第一个是已经去世的大弟子方同鄂,第二个便是孙玉真,不过十年前不知为何,被逐出了师门,第三个就是徐生了。可是若真是孙玉真,他为何还会回来?”
胡三全上前进言:“娘娘,奴才先前见刘总管对那位玉真散人很是礼遇,早晨人下所便来报了刘总管中邪之事,奴才按照娘娘的吩咐出宫去请了夫人回来,可是去了人下所之后,却见事情已经解决,刘总管带着他往东边走去,莫不是要去回禀圣上吧?”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