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心情也极好。
她刚放了寒假没几天,整天待在屋里闷得慌。年关将近公司的事也忙,秦止和宁沁也都在忙工作的事,没太多时间陪她。
这会儿看秦止终于有时间陪她玩了,人也笑嘻嘻的,搂着他的脖子很是期待:“爸爸,明天我们去玩。”
秦止忍不住笑笑,手指撩着她的头发:“你想去哪儿玩?”
“嗯……”朵朵歪头想,“除了家里,去哪儿玩都行。”
宁沁在一边看着父女俩互动,因为最近的事也没什么心情,只是安静看着。
陪着坐了会儿便先去洗澡回房休息了。
秦止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沉默,朵朵叫了他好几回也没回她。
朵朵奇怪从他怀里钻出半颗脑袋来,往卧房看了眼,压低了声音:“爸爸,妈妈怎么了?”
“妈妈最近工作太累了。”秦止低声说,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你先去找奶奶玩,爸爸先回房好不好?”
“好。”点头间人已很乖巧地从秦止大腿上滑了下来。
秦止起身回房。
宁沁正靠坐在床头前,大腿上躺着本书,虽是翻开着,看宁沁的神色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神色有些空茫,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连秦止回来也没发现。
秦止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走了过去,在她身侧坐下,侧头看她:“怎么了?”
宁沁回过神来,嘴角牵出一个很浅的弧度:“没什么。”
往门口看了眼:“朵朵睡了吗?”
“还在外面玩。”秦止淡声应着,微微侧过身子,左臂搭在了宁沁身后的墙壁上。
“怎么了?”他的举动让宁沁有些不自在。
秦止没应,只是安静看她,眼睛盯着她的眼睛,黑眸幽深安静,就这么侧着头一动不动地打量她。
虽然已经在一起这么久,当他以这种似安静似怜惜的眼神盯着她时,宁沁还是有些不大自在。
她被他盯得先垂下了眼睑:“我去陪陪朵朵。”
放下书便要起身,秦止压住了她。
宁沁疑惑抬头,秦止手掌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看了会儿,唇就吻了下来,很轻柔的吻,缱绻缠绵,好一会儿才放开了她。
“你这几天都不开心。”秦止盯着她的眼睛,软声道。
宁沁抿着唇角,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他的手掌轻揉着她的头发,长长的吁了口气,“对不起”三个字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脱口而出,最近他确实有些冷落了她,那天因为徐璟的事,一口气憋在胸口,也有些气着她独自一人跑到墓园那些地方去,态度不太好,几天来对她都有些若有若无的疏离。
宁沁鼻子突地一酸,忍不住冲他笑了笑:“我真没事。”
秦止也笑笑,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垂眸打量着她,总像看不够似的,看着看着又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来回很轻柔地吻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敏感的肌肤下是她熟悉的体温,温热而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就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秦止胸口突然被某种柔软的情绪胀得满满的,一颗心都瞬间柔软了下来。
不曾经历过那种生离死别的苦痛,永远也体会不出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动。大概因为曾经太过感同身受,哪怕明知道徐璟害得他们一家三口分离,面对那样一个为爱癫狂的男人,他也没办法对他真的狠得起来。
本质上他和徐璟都是同一类人,他甚至觉得徐璟和他都是体内流着一半相同的血统,才造就了这种神似处,可偏偏不是,徐璟是徐璟,秦止是秦止,除了一个是那个人一手带大的,一个是体内流着他一半的血液,却并无交集。
把徐璟送进疗养院确实他的意思,但配合的人却是徐璟。
除了偏执地不愿面对宁轻死亡这个问题,徐璟精神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宁沁和宁轻相似的一张脸就是他失控的导火线,只要见不到宁沁,只要不去想,他很正常。他说过去五年里把这么个人放在身边,无非是想借此麻痹自己,宁轻还活着,人就在身边,但真的要去碰触时,心底又很清醒地知道,这个不是宁轻。
徐璟那天问他,是不是因为他自小把属于秦止的一切都夺走了,所以现在活该要从另一方面去偿还他。
秦止苦尽甘来,失而复得,他却再没了那个人。
想到那天在疗养院,徐璟苦笑着说起这些事时死寂的眼神,秦止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扣着宁沁后脑勺的手有些些收紧,有些克制不住地吻了下去。
朵朵在门外敲门:“爸爸,妈妈。”
自从被秦止教育过之后,朵朵没再大大剌剌地直接闯进来,现在懂得进屋前先在门外敲个门了。
秦止放开了宁沁,视线转向门口:“朵朵?”
小丫头一听叫她名字了,马上推开了门来,“嘻嘻”地笑着,一蹦一蹦地跑了过来,脱了鞋绕过秦止,整个人趴在了宁沁大腿上,仰着小脸“妈妈,妈妈”地傻叫,宁沁忍不住把她抱起放入被窝中,捏着她的小鼻尖:“都几点了还不去睡?”
“我今晚想和妈妈一起睡。”人抱着宁沁不肯动。
秦止难得这次没跟她讲大道理,让她钻进了被窝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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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年关将近,年底事多,又遇上春运高峰期,秦止和宁沁也抽不出时间陪朵朵去玩,都在赶着把手头工作处理玩好安心过年。
腊月二十八是旭景的公司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