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严华光的男生高喊一句:“大家可都听到了啊,待会儿我要是砸了这个女的,可不是我的错。”
围观的人集体沉默,谁会傻到自惹麻烦,只有候在外面的严华光带来的弟兄们,隔着一扇窗户在那里嚷嚷着表示支持。
事已至此,苏君逸起身向外走去,袖中藏着一瓶在熬夜时用来提神的风油精。
这是下午第二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一般这个时候都要做下午操,今天下雨自然取消了出操,因而这漫长的半个小时,才会被有心之人用来找茬。
环视一圈,找不到那一日的当事人,苏君逸心中冷笑,早知道会这样,可是真的发生了,心里还是会失望。
在走廊站定,她再次问:“你确定要以牙还牙?”
“废话!”严华光表示这个女的有点傻。
她便傻笑:“以牙还牙的意思是,那天你对别人做了什么事,今天别人也要对你怎么做;而那天别人怎么欺负了你,今天你也要欺负回去对不对?”
咬文嚼字是她的强项,严华光脑中的线路有点接触不良,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只管嚷嚷:“废话!那是肯定的!有大家见证,你赖不了,我也不会赖!”
苏君逸拍拍手,示意其他人安静,神秘莫测的笑。良久,在那男生等她的下文等到不耐烦了,她才说:“那天下午,你撕开了一个女生的衣服,还要去亲她,我们是不是该请那个女生过来也撕了你了衣服,再亲你一口?这样才算以牙还牙的前半部分不是吗?”
“不是,我找你算账,关舒琴什么事?”一句话出卖了一直隐匿的女主角,严华光的脑子不是一般的蠢。
苏君逸笑得更欢乐:“刚刚你自己答应了的呢。不进行第一部分,又怎么好展开我砸你的情节呢?”
“你!”严华光急的脸红脖子粗。卧蚕眉拧成了疙瘩,绿豆眼瞪作了蛙眼。
刺儿头们一听说可以看到女生非礼男生的戏码,哪里还管严华光交代了什么,一个劲的起哄叫好。
本就是乌合之众。怎么可能一致对外?
荷尔蒙作祟的年代,男生们的那点想法不难猜测。
不过,不等严华光有所反应,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高马尾已经将他拽走。
这场闹剧,就在找茬之人出卖了事件女主角的情况下戛然而止,苏君逸这个无辜卷入的配角便乐得悠哉,回到教室继续去忙自己的事。
晚上回到宿舍时,舒琴黑着脸表示要跟她划清界限,不只是在班级里,还包括在宿舍中。
对于这个善变又小肚鸡肠的室友。苏君逸只想放任其自我折磨,不打算搀和什么。
等她赶回滨江高级中学参加了月考,又赶了回来,a班众人又开始对她坚壁清野,人人视她为空气。
嘿。这可是好事!省得烦。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毓秀镇那边传来消息,工厂建设完毕,工人已经招满,技术人员也已经就位,由苏怀瑜亲自监管。一切都朝着良性发展的道路前进着。
第二次月考,也就是期中考试的时候,苏君逸的成绩再次上升,一跃成为了班级第五名。
说实话,升到这个地步,不是她运气好。而是日夜不休的努力所致。
这个城市有一种魔力,会催促着生活在其中的人一个劲的向前再向前,再也不敢慢下哪怕一步。
大概周亦铭就是在他与当地人巨大的落差之下,受了刺激才会那么拼命。每次周末见到他,他总是黑着眼圈。一副极其缺乏睡眠的样子。
其实她也知道,大概他这么奋发努力,多半还有她的缘故,这位周大律师大概抱定了心思要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做点什么。
看着他一日日成为了憔悴又活力四射的矛盾体,她总是无力劝阻。
一个男人,想要靠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和心上人打拼一个未来,这不是错。这使得她除了心疼只好默默的为他鼓劲,偶尔也会给他点甜头,比如献上一两个香吻啦。每每如此,周亦铭总会兴奋得像打了鸡血,叫苏君逸更加的不敢松懈自己的学业。
两边学校的成绩榜都下来了,滨江那边她与成晟并列第一,而a班这里,她也已经迈入凤头的行列。
是谁说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那样的人一定是极其可怜的懒虫,为了偷懒,为了不努力,而想出那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实在是好笑。
鸡头有什么好的?一辈子都看不到高空,一辈子都翱翔不了,好才怪了,那不过是可悲可叹的自我安慰罢了。
她要做凤头,不光是凤头,还要是顶风翱翔的凤头上的第一缕毛发。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想到这豪壮的诗句,站在成绩榜前的她,握紧双拳,誓要体验一把会当凌绝顶的舒爽姿态。
往回走,一头撞上那个善变的高马尾,苏君逸啊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舒琴说了,不要跟她讲话,那她就不讲吧。
被流言困扰的舒琴,从班级前五降到了二十。
这一晚回到宿舍,舒琴一反常态,捧着一只比上次大出两圈不止的蛋糕向苏君逸示好。
岂料舒琴还没开口,推门进来的苏君大响了。
关上门,电话那头传来柏云的哭泣声。
苏君逸心里着急,忙向舒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问道:“小云,到底怎么了?什么?柏叔住院了?怎么回事?啊——知道了,你别急,我这就来,你在医院里等我。嗯,没事的,我叫亦铭陪我一起去,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