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柳如慧重出江湖了,也没有人知道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姜芬。
姜芬夺走了她的恩宠,洪万年不再宠她,还将她的小白脸情|夫给收拾了,这让柳如慧很愤怒。
怒火横扫,她将目标对准了那个忽然成了孤儿的欧阳雪莱。
欧阳雪莱的男朋友是洪泽,洪泽是洪万年的二儿子,打击到洪泽,就是打击洪万年,同时,负责照顾洪泽暑假里饮食起居的姜芬,便成了最佳的替罪羊。
七月七日,苏君逸喜滋滋的与周亦铭牵着手,打算去往民政局,奈何,忽然电话响起。
“御财港第二个码头,接你的妹子。”一个奇怪的声音发出了奇怪的指令。
妹子?欧阳?雪莱?
那个喜欢拽着她的衣角,装作可怜巴巴的,在获取了她的信任后,反击一招的半血缘的妹子吗?
为什么会这么巧?她和周亦铭,约好了今天去领证的。
她和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却没有算到来自复仇者的变数。
车子在半路调转方向,周亦铭看出苏君逸的犹豫,二话不说,向御财港驶来。
第二个码头,那么大,到底要到哪里去找?
苏君逸感到异常头大,似乎只要留在这里,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一次次地来消磨她的青春,让她不得安宁。
好吧,妹子没有了监护人,她是该接下这个烫手山芋,钱多钱少无所谓,可是,万一这家伙回到她身边后还是不消停呢?
再者,即便她想接受妹子,可她还需要点时间做准备不是?偏偏就有人连这最后的一点宁静都不肯给她。
实在是忍无可忍,苏君逸忽然重重一拳砸在了车门上:“不去找了。”
“你确定?”周亦铭对她的忽然爆发并不意外,这一年半以来。她承受的已经足够了,是谁又在兴风作浪?
难道真的只有出国侨居才能最终解脱?
苏君逸见周亦铭没有反应,干脆去抢他的方向盘:“我说了,不去了!调头!”
“好。我来。你坐好。”周亦铭生怕她将方向盘打歪,忙调头折回。
苏君逸靠在座椅上,闭目长叹:“移民吧。这里的一切,我不想再理会了。好累啊亦铭。”
“……容我再想想。”周亦铭不确定只有那一个解决办法,却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违背她。
再想想,留下余地,才是最佳选择。
苏君逸仿佛连争辩的力气都失去了,只叹息一声:“今天的计划照旧,大学我不去了。如果移民了,我再继续读书。如果不。那就这样吧。光这些事就够我受了,我不想再成为校园里的稀有物种了。”
周亦铭沉默,确实,他的参与,使得她做出了很多常人不曾有过的异常行为。
比如在一个学校保留学籍。却在另一个学校上课,又在两个学校来回奔波参加考试。
这样似乎是为她好的,可他却也忽略了一个事实,她才二十岁,正常人家,二十岁的女子,还是个孩子。谁叫如今的多数人家只有一个孩子呢。
可是她呢,这一年半以来都是经历的什么事啊。
周亦铭沉默地听着,不断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断质问自己真的是为了她好吗?
就如同现在,一早将她用一纸婚书绑起来,真的好吗?
车子停在了民政局门口。两个人却都没有动。
“你后悔了是不是?嫌我麻烦了是不是?”苏君逸睁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周亦铭。
周亦铭选择了坦然对视:“我后悔了,后悔自己害了你,害你不能进行正常的生活。但是我从没有嫌你麻烦,从没有。”
“既然后悔了。那就结束吧。我不知道你在国内还有什么牵挂的人或事,你似乎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呢。我也想过了,我这样一个麻烦制造机,你到底能承受多久。”
苏君逸说着,别过脸去,“也许我跟你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不该依赖你,不该一点点软弱下去。”
“婉宁!你胡说什么呢?”周亦铭慌了,似乎哪里不对劲了,可是他又说不上来。
“你有秘密对不对?小影的秘密,还有你真实身份的秘密。你不肯告诉我。那么,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秘密,你才不愿意跟我一起走?”苏君逸再次看向周亦铭,她需要一个解释,必须。
如果没有欧阳雪莱被绑的事,也许她还会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可是,这时候她不得不提出来,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麻烦制造机,而她对周亦铭的了解,也依然止步不前。
她忽然间就失去了安全感。
考试结束,她本打算好好琢磨一下诸多悬而未决的秘密,然而,接踵而至的忙碌让她无暇分身。
这时候,被强行压下去的怀疑和不解,统统涌了上来。
她想问一句:“你到底是谁?到底你还能陪我多久?”
她可不想领了证之后又发现时什么不好的事情。
周亦铭无法理解,他觉得自己足够坦诚了啊。
“婉宁,我说过,有些事你不知道才好。因为我不愿意骗你,所以在时机成熟之前,我不会跟你多说什么。”周亦铭被那样炽热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慌。
不得已,他伸出手,试图去拥抱一下眼前这个像刺猬一般的小女子。
然而,不等他触碰到,苏君逸已经推开车门,下车离去。
嘭的关门声里,周亦铭完全懵了。
苏君逸只身去了御财港,找到了被反绑着丢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