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成功让已经准备离开的连思月定住了脚步,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便对上连静彤带着一点冷漠的目光,还有身上可怕的杀伐之气。
连思月再嚣张跋扈却也只是养在深宅的娇小姐,到底是没见过战场之上那种生死气息,所以此时也不自觉的吓软了脚,本来还想继续迈出去的脚硬生生的定在那里,饶是她心里想,却也迈不出半步来。
周围本来叽叽喳喳还在说着什么的婢女婆子在连静彤极为冷漠的两个字之后,都本能的噤了声,她们还从来没看过连静彤如此可怕的模样。
“彤主子,你这是……”到底是在后宅里浸|淫多年,吴氏快于其它人先一步反应过来,忙堆着笑说了一句,只是话未说完便直接被连静彤打断。
“本小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婢子插嘴了,吴氏你的礼教便也只有这些吗?若真是如此,我倒是怀疑你还教不教导得了连思月。”连静彤一句话说得无波无澜,却又深意十足。
说到底,吴氏虽然得连苍宠爱,却到底还是个妾,说到根本上也只能是个奴,而连静彤是府里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那不管怎么说都是主子,连静彤还未说什么,吴氏便指手划脚的乱说一通,连静彤出言制止完全正常。
同时连静彤还在话里暗示吴氏,若是她的礼教就是如此的话,那么连思月今后由谁来管教那便不得而知了,到底她做不了连思月的主。
连思月虽然是庶女而且还是吴氏亲生,可是不同于吴氏这样的妾室,连思月到底是连府的子嗣,虽是庶出却也算半个主子,又岂是吴氏可以左右的。这些年仗着连苍的宠爱,吴氏都快忘记这一点了。
如今听连静彤这样一提醒,吴氏只觉得自己整个心都像是被揪起来了一般,疼得她都快窒息了,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这样倒下,也不能就输给连静彤,不过就是一个小辈,想跟她斗,还嫩了点。
只是吴氏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听到连静彤带着一点冷凝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还不快扶着周姨娘回去休息,咱们富平侯府虽然不是富得流油,却也没差这点浴汤,若是周姨娘想沐浴吩咐一声便好,犯不上在这么凉的天跳进这荷花池,更何况这里面的水也不见得多干净。”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质疑还有那些埋在内里的陷害都堵了回去,而且那话里话外的讽刺让已经呛了水的周姨娘羞红了脸,虽然人已经醒了,可是却还是装晕着,不想自己太过尴尬。
而连静彤自然是看到周姨娘颤抖个不停的睫毛,却是没有点破的意思,这种段数的还犯不上她来出手,所以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之后,这才直直的盯着吴氏,一直盯到吴氏两腿一软本能的跪在了那里。
“吴氏,我记得你的院子离这里可是远着呢,这么快就冲了过来,莫不是也想跳进这荷花池,给府里省点浴汤?”连静彤开口的话讽刺意味十足,本尊怕她们,可是女将军不怕,想让女将军不好过,女将军会让他们的生活也多姿多彩的。
“我……我……”吴氏本来刚平稳下来的心因为连静彤的一句话,险些惊得跳了出来,她甚至不敢相信从前胆小怯懦的连静彤居然能看出来她的设计,而且还如此硬气的反问自己,意识在一瞬间就变得空白,吴氏也只是支支唔唔的说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你自称什么?”听到吴氏开口,连静彤带着几丝笑意的轻声问道,问话的同时,缓步来到已经跪在地上的吴氏面前,之后又轻声反问了一句:“这些年,吴氏你是不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府里的主子了?嗯?”
听连静彤这样一问,吴氏吓得险些惊呼出声,这些年仗着连苍的宠爱,吴氏在府里一直以主子自居,从来都不曾像周姨娘那般卑微的自称“婢子”,所以此时一听连静彤如此问,吓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旁边的连思月见不得自己的母亲被连静彤如此欺负,不由猛的扑上前来,却不曾想还未上前只觉得自己的膝盖处突然尖锐的疼了一下,之后脚下一个不稳,便倒在了原地,只是人倒了不代表着连思月整个人也跟着老实了。
这些年,连思月已经霸道习惯了,所以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连静彤的不同来,见自己身子不争气,也不在意,坐在那里便破口大骂:“连静彤你个贱|人,你个破烂货,你个野种,居然敢欺负我母亲,我今天跟你拼了。”连思月如此说着,便想起身去跟连静彤拼命,可是腿却是不听使的怎么动也动不了,也只能坐在地上继续叫骂着。
这些年,因为程氏不与连静彤亲近,而连苍又不喜连静彤,所以府里不少人都私下里传着,其实连静彤根本就不是府里的嫡小姐,而是野种。只是这种话到底只是私下里传着的,并未上台面,如今听连思月如此说,吴氏惊得就差直接跳过来捂上她的嘴,可是吴氏碍于连静彤的气势,却是半分都动不了。
而连静彤在听了“野种”两个人字,也只是眸底闪了一瞬,之后微微合眸,心下感受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之后,这才带着几分笑意的反问道:“连思月,你最好说清楚这连府里到底谁是野种,不然的话,我不介意今天用嫡妹这个身份,好好教训一个你这个庶姐。”
连静彤刻意在“嫡”“庶”两个字上咬重了音,在看到连思月神色变得惨白之后,连静彤也只是淡淡一笑,眉眼却是极快的扫了吴氏一眼,再次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