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且能再见到月裳。
“姨娘,您醒了。”月裳却对见到她丝毫不意外,甚至比以往要热络些。
白苍打量了下四周,觉得有些面熟,“这是何处?”
月裳面上的笑容一顿,随即恢复如常,“此处是大爷的别院。”
别院?
难怪如此眼熟,原来是早先囚禁原主的地方。
想起原主,脑海里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声息,“你在何处?还好么?”她在脑海里对原主道。
然而无论她如何呼唤,原主都一声不吭,似是没了踪迹。
难道......
那个人的毒药毒死了原主,而自己侥幸活了下来?
白苍心中如此猜测,随即又否定掉了。
若真是这样,她此刻应该在荒山野岭,甚至早被黄土给埋了,又怎么会回到别院,见到月裳。
一定是莫熙宁从中搞的鬼!
不过,至少活下来了,而且再也不用担心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随时会夺走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了。
从今以后,她就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实实在在的白苍了。
白苍说不出自己此刻应该是喜还是悲,她此刻的身份以及际遇都十分糟糕,甚至比之上辈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活着就该从容面对这一切,想办法让自己过得更好,苦情或是自怨自艾没有任何意义,更不会让自己变得快乐。
白苍在床上躺了两日,身子便恢复正常。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几乎可以用惬意来形容。
月裳将她的一日三餐打理地很好,也不会限制她的行踪,往往她想去外面逛逛,月裳都会放下手上的活计跟在她后面。
时值初秋,庄子外面的田地里正是一片丰收的繁忙景象。
白苍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金黄,似乎连心胸也开阔了不少。
农忙将近尾声的时候,白苍的肚子也开始发动了。
这日,她正吃着月裳卤的新鲜花生,忽然觉得腹部一沉,接着便是一阵暗痛。
这阵暗痛很快就过去了,白苍也未太放在心上,谁知不过一刻钟,肚子再次痛起来。
“月裳,我只怕是要生了。”白苍拿帕子擦着手,面色平静地对月裳道。
早先她便与月裳一起将产房收拾了出来,并将生产用的东西备好。
古代条件有限,女子生产便如走了一趟鬼门关,万幸的是,她这具身体是第二胎,比之头胎,要容易些。
月裳见白苍面色冷静,没显露一丝惊慌,还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奴婢马上去叫稳婆,姨娘您等等。”倒是她自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将隔壁院子里待着的四个稳婆给唤了来。
白苍前世虽没生产过,但好歹当了两个月的孕妇,自然知道孕妇从发动到真正生产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她去厨房里舀了碗鸡汤,拿勺子喝了起来。
生产是个体力活儿,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些天厨房里的火就没熄过,显然月裳也在时刻准备着。
一碗鸡汤还没喝完,月裳的声音已经在院子里响起了,“姨娘,稳婆寻来了!”
月裳奔进屋子里,没见着白苍的身影,“姨娘?”她提着一颗心,再次出声唤道。
白苍将碗搁下,拿帕子擦了擦嘴,慢慢地从厨房走出来。
“姨娘!”月裳见她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一颗心方落到实处,面上的笑容也舒缓了些。
白苍见院子里站了四个衣着干净的妇人,知道是莫熙宁找来的稳婆。
那四人见了白苍立刻见礼,见白苍行走如常,知道她离生产还需要些时候。
几人坐下来闲聊,期间白苍被劝着用了午膳,甚至小睡了一会儿,直到那阵痛越来越密集,两个稳婆方扶着白苍上了产床,另外两个也跟了进去。
月裳一个姑娘家帮不上忙,便在厨房烧水,随时听候差遣。
“羊水破了,宫口开了。”白苍刚躺好,只觉得身下一片湿热,便听一个婆子道。
身下的亵~裤被脱了下来,裙子被高高揭起,一个稳婆在白苍光溜溜的肚子上按了按,温声对白苍道:“夫人莫紧张,待会儿听婆子指示行事便可。”
白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头次亲自生孩子,不紧张那是假的。
在稳婆沉稳的命令下,白苍吸气、缓缓用力,慢慢呼气,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一个稳婆道:“头已经到宫口了,胎儿很快就要出来了。”
一个稳婆帮白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安慰她:“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接下来是最痛苦的,身下的疼痛就像数十根骨头断裂一样,痛地白苍都想中途放弃了。
“呜哇!”婴儿嘹亮的哭泣声在屋子里响起,白苍脱力般地躺在了床上。
“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一个稳婆剪断脐带,拿绸布将孩子包了,笑吟吟地说道。
白苍欲瞧一眼孩子,奈何实在太困,身不由己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到第二日的傍晚方才醒过来。
白苍伸手摸向床的一侧,却扑了个空,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因为牵扯到下身的伤口,又“嘶”地一声躺了下去。
“月裳!”心里瞬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嘶哑着声音唤道,“将孩子抱过来。”
正坐在厨房门口发呆的月裳听到白苍的声音,忙站起身,从锅里舀了碗鸡汤,往产房而去,“孩子呢?”白苍见她进来,急忙问道。
“小公子在隔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