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她轻声呢喃,回荡在空旷的仓库,被屋顶弹回来,一声又一声。
她走出去,外面不是她熟悉的三千港,她不知这里是哪里,独自一人,静静等待。
她在等盛赞,可等来的却是陈叔。
***
那个爱笑的陈叔来接她了,却满脸沉重,他们没有立刻回三千港,团子在陈叔的家里住了三天。
原来陈叔真正的家不在三千港,他的家中有爱妻,妻子温柔,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貌美。
她为团子做饭烧水,拿出来的新衣十分合身,她也很会做海鲜,为团子蒸一条海鲳,用姜蒜去腥。
她会在夜里进来房间,为团子盖被子,抹掉她眼角的泪。
三天后,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样,警*方控制了三千港,新闻里连番播放着政*府清剿三千港不*法分子的消息,团子在
努力寻找,那里面有没有她的阿赞。
白狐被抓,公司瓦解,三千港重回政*府所有,记者实地拍摄,发布了码头走*私象牙案破获的过程。
三千港码头上比象牙更骇人听闻的东西都被有意的掩盖住,白狐以公司头目身份被捕,等待法律严厉的制裁。新闻里没有出现盛赞的名字,世人不知,三千港曾有一个盛赞。
偷天换日,金蝉脱壳,团子在看到这条消息时,终于肯进食。
她相信,盛赞还活着,他只是逃走了,等风声过了,他回来接她。
她要保存体力,等待一起逃亡的那天。
老爹,你说过,不离不弃,我铭记在心。
哥哥,别急,我就在这里,你一定要找到我,别抛下我一个人。
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放心。
她唤陈叔的妻子为丽姨,说还要一碗饭。
她说:“鱼,好吃,谢谢。”
三天过去,陈叔回家告诉了她盛赞的死讯。
团子避而不听,眼睛看着电视,这时电视里也在播放这一消息,记者猜测此人是因私人恩怨仇杀而被抛入海中,目前无人认领。
***
“带我去见他。”团子说。
别怕,你不能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陈叔开车将团子送回了三千港,车子从盛宅经过,那里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只是短短三天,就变得破败不堪。
码头上有人在游行示威,团子远远的看见毛妈和毛爸戴着红布条,静坐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们看起来十分激动和气愤,并没有哀伤。
陈叔说:“他们还不知道……”
团子低下头,不知该怎么让他们面对那个事实。
回不去了,她确定毛妈不会再整日迷恋麻将,不会再与牌搭子炫耀她的儿子,不会再笑。
而毛爸,一定会蹲在后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默默的听毛妈放声痛哭。
幽暗的冒记饭馆,窄窄的三千巷,不再有盛赞和毛毛。
团子长长的头发遮住脸,由警*员带着进入冰库。
看不清她的表情,陈叔担忧的拍了拍她的肩。
冰库设在公司的地下,原本是为不听话的人准备的礼物,现在却用来防止尸身不腐烂。
尸袋被拉开,露出一条浮肿的手臂。警*员说在海里泡了太久,捞起来时就已经面目全非。
警*员怜悯的看了看瘦弱的团子,团子从来不怕死尸,却未想过,会见到盛赞的尸体。
她来见盛赞最后一面,出来后吐了一地,晕倒在昔日的公司门口。
陈叔将她送去初雪堂,初雪堂不属于公司,并未受到波及。
川老爹不在,他的大徒弟为团子号脉,脉如滚珠,有孕。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白狐帅哥一直很委屈,为嘛老子一直输给盛赞那个滚蛋?
真正的dà_boss还没现身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