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黾地天气闷热,湿度大,这种地方压根就不适合病人,更何况这种外伤最怕这种湿热天气的。
原本祥和的驻地渐渐的变得压抑起来,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那些止不住疼的士兵在哀嚎。
林慧娘好几个晚上听着那些声音都觉着惨不忍睹。
而且自从得了那个消息后,晋王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林慧娘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个什么给王爷得罪了,幸好王爷要忙的事情也变多了起来,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忙到很晚才会回来,回来则什么都不会说,躺下便睡。
这样早起晚回的,慧娘倒是落个清闲。
倒是那天慧娘正准备给王爷取点夜宵呢,她忽然就看见军中的李大夫正在清点着很多木桶,之前她在王爷身边见过这个李大夫,知道他是军中的医生。
只是很奇怪,那些木桶怎么都带着酒味的,她当下就紧张了起来,军中是禁止饮酒的,晋王治军很严,喝酒可是可以直接被乱棍打死的。
她心里奇怪,赶紧过去说道:“李大夫,你拿这些酒做什么,军中可是禁酒的。”
李大夫原本正在点酒的数量呢,见来的是王爷身边的近侍,忙客气回道:“哎,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晚上你也该听见的,那些受伤的人伤口总是好不了,里面脓水直流,实在是疼的惨不忍睹,我特意求了王爷,给那些人备了些酒,希望喝醉后就不那么痛苦了。”
林慧娘听了都觉着恐怖,她没想到情况会那么严重,都需要成批的送这么多酒的程度了。
那得溃烂的到什么程度,再一联想偶尔听到的那些,王爷的住处可是离得那个伤病营地很远的,居然都可以听到……
林慧娘望着那些酒,忽然就想到个事儿,她赶紧对那个李大夫说:“李大夫,你要方便的话就给我一桶酒吧,我不是用来喝的,我想试试别的可以帮你的办法。”
对那些人来说那简直就是活在地狱一般,可是对她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既然想法已经浮出来了,要是不去做的话,她也怕心里不舒服。
李大夫是从王府里跟出来的,知道这人很得晋王宠爱,再说这种劣质酒也不值得什么,便找人抬了一桶给她。
拿到酒后,林慧娘也有点犯愁,在现代随便就可以做的事儿,此时却是要搅动脑筋才能找到合适的东西。
黾地又是个贫瘠的地方,更缺少能工巧匠,她索性就地取材,找那些内伺帮忙找了一些皮子。
不管是什么猪皮牛皮还是马皮,只要是结实没裂口的她都要了,然后她有找了那些会缝制衣服的人,帮忙把那些皮子缝制了个口袋一样的东西,又缝制了个圆筒。
俩者相互衔接,就成了一个可以过滤东西封闭甬道。
她的想法很简单,与其喝这些酒麻痹自己消除痛苦,干嘛不做更积极点的东西呢。
把这种酒的浓度提高的话,不就可以提纯到医用酒精的浓度了吗,外伤的话,有酒精消毒怎么也比等着伤口溃烂的好吧!
而且这些只是小动作,晋王那种日理万机的人,未必会知道。
只是想法很美好,真实验的时候,慧娘就发现情况完全不妙,她第一次试验就出现了问题。
她开始没经验,烧的火太旺了,把酒直接就煮沸了,这下可好,压根得不到她想的要效果。
她不得不小心的降低温度,努力的保持在水的沸点以下,然后就是那个缝制的皮管子的降温了,她起初是用的大水盘,不过发现过了一阵后水盘的里水就会温度高起来,于是她不得不又想着办法的及时换冷水去凉这个过滤管。
再者就是效率太低,总觉这种简易版的蒸馏方式太慢了,过后她想了想,才猛的想起来是空气流通的太慢了,需要换气,可要换气的话,就又有麻烦来了,这样折腾了足足一天,她才把设备调整好,到了第二天才算是正式开始。
终于在经过几次提炼后,东西虽然越来越少,可味道也越来越浓郁了。
虽然知道这些液体浓度已经很高了,可具体的酒精浓度,慧娘却是不知道的。
她记得好像医用酒精是七十多度的,再高的话会对身体有不好的影响,低的话会没有效果,之后七十多度的才可以,可具体自己做出来的是多少浓度的,她怎么会知道,光靠推断的话也推断不准啊。
慧娘这个发愁,心说自己个机械专业的,现在居然要半路出家搞化学跟医学,真是吃饱撑的,可是既然已经做了,她又是个喜欢钻研的性格,索性就又找了些生石灰来吸收酒精里的水分,这样弄完后,再一推导,就大概的能估算出里面水跟酒精都是多少了。
几次试验后,终于是兑出差不多的酒精了,到了这个地步,显然就需要个人来实践了,只是伤员虽多,可找什么样的人合适呢?
林慧娘为了发挥酒精的效力,忙带着新鲜出炉的酒精往伤兵那去。
之前她一次都没进过伤兵的地方,那时候她可怕见到血肉模糊的东西了,现在她则大着胆子去看那些人。
她进到伤病的帐篷里的时候,四下看了看,那些伤太重的她不敢过去,可是轻伤的那些还有希望救回来呢,她也不敢说自己这个东西保准不保准,倒是有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显然是伤的不轻,她看到后,很快的走过去,客客气气的说道:“我看你胳膊有伤,我现在有点家传的药,专门治这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