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辟邪兽能不能卖到25万元?”徐航说。
“25万,当然可以。不过,如果要咬死这个价钱的话,就需要等待,等一个就是喜欢它,非买它不可的人出现。因为我店里还有同等质地,差不多工口的,在卖20万左右。”张子淳说,“这样一来,我就不太好说多久能卖掉了,一年,也许两年,当然,不会超过三年,因为三年后,价钱涨上去了,这件卖25万,那就太便宜了。”
“那行,你明天把25万给杜玫,东西你留着慢慢卖去吧,反正你店里那么多东西,多一件不多。”徐航把盖子合上,往张子淳手里一塞,“这事就这么定了。”
杜玫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哎,不行,不能这样。”上海人管这种叫强要饭,实质就是敲诈勒索,杜玫脸都红了。
“行的,就这样了。过三年,他至少卖人家三十万,银行哪有那么高的利息,不过这点零头咱们就不问他要了,多少也让他占点便宜吧。”徐航慷慨的对张子淳说,“记住明天早晨我们来取钱,你请我们吃午饭。”
“不行,徐航,真不能这样。张先生,这样,我们15万成交,我明天去您那取钱。大伯,叔叔,姑姑,我明天先每人还你们3万,剩下的两万我一年左右还清。”
杜玫奶奶说:“哎,这样吧,剩下的10万,玫玫就不用管啦。你爸不是给我留了10万么。”
所以人一起喊:“这个使不得。”
这下杜玫真急了,跺脚:“奶奶,您别管这事。爸爸留给您的养老钱,您只管收好。我挣美元,还人民币,小意思。”
所有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就还三万吧,剩下的两万算了,你爸生病,我们兄弟姐妹也应该帮忙的......”
杜玫坚持要还,心想:不还的话,就一分钱都不还,现在我大头的还了,还欠个尾巴人情干嘛。
“杜小姐,您别急。”张子淳这时又开口了,还是那从容平静的调子,略低频的声音,大家不得不安静下来听他说,“大家都知道,同样一件货在不同的商场里买出来的价钱是不一样的,玉器没有一件是同样的,就更是如此。在我那,因为我是自产自销的,卖的当然是市场最低价。但是在别的地方,比如说王府井,国贸那里珠宝柜台,这种品质的,至少要卖50万。因为他们从我这进货就得要18万,然后商场要收走售价的30,他们自己还要雇员工,纳税,资金成本,其他费用......他们卖50万,都没多少利润。”
张子淳看着徐航:“咱们把这件货送到王府井那去寄售,标50万,我估计一年之内就能走掉。”
徐航点头:“这主意好,不过......这事你出面不合适,可以叫高平江去办,他反正是举手之劳。嗯,得快点办,他说办完离婚就去巴西,去了啥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不过,子淳,货还是得你回收,明天你给杜小姐25万,卖掉后拿来的钱都归你.......”
“别,还是15万吧。你们怎么卖,什么时候卖掉,我不管了。我就明天拿15万。”杜玫说。
徐航急,伸手掐了她一把:“张子淳是超级大款,你跟他客气什么。咱们跟他是阶级敌人,懂不懂。”
张子淳叹了口气:“这样吧,杜小姐,辟邪兽我也不回收了。我借给你25万,辟邪兽做抵押,今后卖掉了,我扣下25万,其余的都归你,怎么样?”
徐航大喜:“这主意不错。行,就这么办。”
杜玫又好气又好笑:“行什么啊,别说什么时候卖掉不知道,就算卖掉了,到手的钱不到25万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非常实在的问题,徐航想了想:“这样,杜玫,你给张子淳写张欠条,借25万,抵押品是辟邪兽,写明卖掉后的钱多退少补,我来做担保人。如果你真欠他钱不还,我就去美国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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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玫写完欠条,徐航签完字。杜家的人各自散去,二姑先把奶奶送回家。杜玫陪杜琨去柜台结账,处理剩下的酒水香烟。徐航跟张子淳站在酒店门口抽烟,徐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张子淳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她并不是非还这个钱不可的啊......我很看好那个雕工,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在我这做了,但是他的作品我一直在观察,我赌他十有八-九会出名。这件玉器今后肯定会大涨特涨,最糟糕的是,这种东西,卖掉了,你就收不回来了,你多给人家钱,人家也不卖.......”
徐航轻轻叹了口气:“她很要强,如果让她这么能还人家却欠着不还,她肯定不干的。就按她的意愿办吧。一个人肯损失眼前明明白白的利益,说明,她有这个能力去承受损失.......”
杜玫跟杜琨结完账回来了。徐航跟张子淳道别,说好明天徐航陪杜玫去他店里吃午饭,顺便把钱过账。
张子淳带着红木匣子走掉了。
徐航开车先把杜琨送到他下榻的速8酒店——杜家人没给他提供住宿,然后再送杜玫回她奶奶家睡觉。
“已经10点多了,你回去洗澡有问题吗?”
“应该没问题吧。”
“要不要到我那去洗澡?”
杜玫横了他一眼:“又去你那洗澡?洗完你再把我送回来,然后你再开回去,今晚上你打算几点睡觉啊。”
“那要么就在我那睡吧。反正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