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呜,风卷着树叶四处飞舞,乌云如同黑色的布幕般笼罩在皇宫的上空。
曼枝和曼叶焦急的看着站在倚观楼上的安婕妤,虽然娘娘吩咐不让打扰,可是已有半个时辰了,天气又是这样,她们是不是该上去劝娘娘下来!
安婕妤站在后宫里最高的地方,远望着南方,皇后太后两败俱伤,甚至还搭上了大皇子,她的计谋已经完全成功了,可现在的局势她却完全看不懂,皇后还可以说是玉石俱焚,管不了许多,可太后为什么会如此行事
安婕妤眺望着南方,她隐约觉得,南巡之事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动,心中只恨母亲没能耐,除了送些东西进来,竟然打听不到别的事,爷爷又太刻板,从不肯支持她行事。
现在这种情况,怕是要出现什么变动,安婕妤心中思量着,看来,要将尾巴收的干净些了!
在后宫前朝纷外胶着的时候,柳青元正坐在船舱里,看着外面的湘江河,此时湘江岸边站满护卫,湘江河中,前有引路,又有随行,几十条船,占据了大半的河道,就算从窗口向外看,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景。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柳青元恨不得有十个中指,能狠狠的鄙视皇帝,什么人性啊,扔下她这个孕妇自己跑了不说,还她妹的不让说啊,他知不知道,她每天看着一*对着空空的寝室请安的官员,有多大的压力吗?
抓过一块点心,柳青元狠狠的咬了一口,回想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是御驾起程返京的第四天,她正好好的跟着皇上培养感情呢,谁知道,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送来了八百里加急的秘信。
等显帝看见那信,那个脸色啊,柳青元坐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里怪不落忍的。
结果,第二天,显帝就给她留下一口喻,人领着暗卫就走了啊,走得那叫一潇洒,那叫一果决,那叫一洒脱。好吧,她得承认,就显帝那随时可能脑冲血的样子,实在也称不上潇洒。
应该是就城里发生什么事了吧?柳青元思索,能让显帝如此着急,甚至扔下她,秘密回京,那么,这事就小不了,一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么说来,显帝对她还算有几分真心,虽然自己走了,但还留了大半侍卫保护她,如此,她跟着御驾回京的时候,一切也都应该结束了,怎么也影响不到她。
柳青元从来没想过显帝会输,就算不得南王的势力,显帝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么多年受朝臣掣肘,最大的原因不过不想朝堂动乱,影响百姓。
相处了这么久,对显帝的脾气,柳青元是下过苦工夫去研究的,他个性温和,行事很是中庸,或许是年幼时不受重视的关系,不习惯强硬的解决问题,反而希望可以找出两相合意的办法。
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后宫里,他的个性都表露无疑。
不过,皇帝就是皇帝,在中庸的皇帝也是天子之尊,天子一怒,伏尸百里,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皇帝呼?
希望京城里的人有点分寸,别真把显帝惹炸了毛,柳青元幸灾乐祸了一会儿,到底,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儿!虽然她回去的时候,可能已经结束了,但是,她也不能真一点也不知道啊。
柳青元传唤了碧桃进来,柳家的人,接到她手里这么久了,总不能干拿她的银子,什么事都不办吧!
京城某座幽深的宅子里。
宅院深处,一点灯火通明的房子里,一个须发苍白,面容严肃的老者用激动而又不失恭敬的态度,对着一年轻男子行礼:“臣下见陛下,陛下能够痊愈,真乃大燕之幸。”
“皇伯父请起,这些时日,多亏了皇伯父照应,朝中才能平安无事,朕要谢过皇伯父。”重病将愈,又快马加鞭的赶了二十多天路,显帝的脸色有些苍白。
“臣无能,只能暂时稳住朝堂,后宫之事臣却无能。”安顺王低下头请罪,说真的,他能用的法子也真都用尽了,前朝他能管,可后宫,他总不能硬闯进宫里去吧。
“皇伯父已然尽力,又何须请罪,宫中现在如何了!”显帝安抚了安顺王一句,便正色问起。
“回皇上,臣等查明,威远候得知皇上伤寒之事,似是想陷害皇后,谋害大皇子,可却不知为何,宋淑仪反被而大皇子撞伤,母子双亡,太后,皇后起了纷争,大皇子圈禁中司院,而且,大皇子似乎受伤颇重。”安顺王是真心不知道,这两位到底想干嘛?连孩子都没生出来呢!这么闹有意思吗?
“朕知道了,那朝中情况呢?”显帝冷笑,她们这是要磨死大皇子啊,若他驾崩了,大皇子也死了,王相握着皇后的孩子,威远候把着柳更衣的孩子,谁会顾着百姓。
“陛下放心,朝中之事尽在掌握,只要陛下出现,那两人翻不出什么风浪。”看着皇上的脸色,安顺王暗地里给这两位点了跟蜡,玩什么‘富贵险中求’啊,玩脱了吧!
真当皇上是面瓜啊,安顺王暗自叹息,为了这一天,皇上等了足足等了三年,若没这样的事,这两位还能落个告老还乡,面上还能体面点,偏偏把自己作成这样,看来,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好。”显帝点头,随后,便宣了一直站在门外守卫的两个侍卫状男人进来。
“沈将军,明日,你拿着朕的旨意,接管锦衣卫,若有人不遵,你可便宜行事。白卿,你带着三千御林军封锁京城,五品以上官员府邸,尽数包围。皇伯父,明日随朕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