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抬头去看,原来,兰贵仪的步舆早就停下了,正在她们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兰贵仪娘娘是什么意思?”孟可盈觉得这话很刺耳,便皱起眉。
“若规矩学好了,怎么见到本宫竟不过来行礼?”兰贵仪的语气很差,心情也非常不好。
自从南巡过后,她的圣宠一日不如一日,贵妃生子之后,皇上再没进过她的房,对此,她心里也清楚是因为什么!
可当时,她真的是吓坏了啊,她嫡亲的哥哥曾得过伤寒,不过三,四天的工夫,满院子的奴才都染上了,太医,御医,民间的神医,爹娘不知请了多少,可最后,还是一个也没治好,直接用火烧了!
哥哥生病的时候,她就陪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头,跟着母亲送了哥哥最后一程,那满院子的烟火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当太医说皇上得的是伤寒时,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哥哥,想起她偷偷看过哥哥那焦黑的尸身,只吓的魂飞魄散,脑子里一阵空白,只想着赶快离开那儿。
她是喜欢皇上,把皇上当夫君一样,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为此丢了性命,就算回宫后被责罚她也认了,就算被打进冷宫,也能留条性命,她不想像哥哥一样,连尸骨都留不下,只剩一把飞灰。
可谁能出到,后来的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贵妃冲进去侍疾,没被染上就算了,皇上竟然被治好了,因着这个,皇上侍贵妃明显的不一样了!
然后,宫里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她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贵妃便生了子,掌了权。
刚开始,她还敢明着对贵妃表示不满,可是,随着在宫里越来越艰难,储秀宫里的奴才们也渐渐的不好使唤了,她就越来越胆小,面对着权势渐重的贵妃,她只能低下头,躬□,在不敢大声说话。
可是她心中,却有一股邪火,不知该怎么发散,所以,对她储秀宫里的嫔妃们,她从来没有好脸色。
“你区区一个正七品的才人,见到一宫主位,竟然视若无睹,本宫真不知道,你这规矩是怎么学的?”兰贵仪冷哼,眼中的恼怒之色明显,一个小小的才人,也敢看不起她吗?
“我不过是没看见娘娘,娘娘何必出口伤人”孟可盈僵硬着,福身请了个安,说道。
要说,这段时间的规矩的确是没白学,要不,按着孟可盈平常的脾气,早就火了,别说请安了,不骂人就不错了!
虽然孟可盈已经自认委屈了,可听了她的话,兰贵仪却更生气了:“你能看见秀良娣和武贵人,却看不见本宫,你是眼睛有毛病,还是拿本宫当傻子!”
兰贵仪挥手让大力太监放下步舆,上下打量了孟可盈两眼,冷笑的说:“以你的份位,在本宫面前,应该自称婢妾。”
“娘娘也太吹毛求疵了吧,心情不好就直说,何必拿我散气!”孟可盈也恼了,也不等兰贵仪叫起,扬起脖子大声说,说完之后,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连个妃都不是,还有脸耍威风!”
牛拉到北京还是牛,所以,也别指望高压学了几天规矩的孟可盈变成古代闺秀,她跟柳青元不一样,没得原主的记忆,也不如柳青元下狠工夫,没日没夜的学,她所谓的学,不过是为了应付教养嬷嬷们而学的表面而已。
而且,得罪了太后之后,教养嬷嬷主要目地就变成了折磨她,在没真心实意的教过她,所以,孟可盈除了学会怎么规矩的行礼,年,节的时候如何跪拜之类的规矩之外,什么正经的也没学到。
虽然孟可盈声音不大,但离的这么近,兰贵仪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放肆!”兰贵仪大怒,也顾不得这是哪了,两步就迈下步舆,冲到孟可盈的身边,扬起巴掌便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孟可盈一个踉跄,差点没倒在地上,兰贵仪是气得狠了,使足了力气,这个耳光扇的她半边脸都麻了!
随着一个耳光,旁边的众人都惊呆了,安如源和武贵人对望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你竟然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孟可盈瞪圆了眼睛,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从来没人敢打过她,太后亲自派的嬷嬷,也只是饿饭,没敢动她一手指。
就算是气,贵妃也没放半个屁!兰贵仪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打她。
(柳青元点蜡,心说,我只是不想把智商拉的跟你一样低而已)
“本宫管你是谁!”兰贵仪反手又抽了她一下,直打的手心发麻,见她两边脸瞬间红肿起来,心里才觉得舒畅不少。
兰贵仪之所以真敢下手,到不是因为她看不上孟可盈这个隐藏的‘真表妹’,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前文,咱们曾经提过,孟家的事,京里上层圈儿里,该知道的都知道,这话反过来就是,不该知道的,也绝对不会知道。
兰贵仪就属于不知道的,兰贵仪是礼部尚书之女,这位大人,最是迂腐,讲究是女人只须管好后院之事,至于朝中的事,从来不跟家中女人说,而她母亲呢,也是这种想法的忠实支持者,也没什么交际圈儿,一天到晚的,只围着几个孩子转,因此,孟家的是,她在家里就没有知道的渠道。
在宫中,因为太后的关系,没人敢明面上说这些,她除了柳青惠,没什么交好的朋友,因此也没人跟她提这事。
而小道消息最多的太监宫女们,兰贵仪不会御下,更不会使钱,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