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颖在心里头告诫自己千万可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然后就丢下这个话题,匆匆的回宫。
**吴王归京的一系列庆祝过去了之后,京城里才安静不久,便又到了晋阳公主出府兼入道的典礼,才沉寂下来的京城也就热闹了起来。公主入道不仅仪式盛大,而且当时祭祀用的东西都会发给百姓,其中不乏金银器以及绫罗绸缎,这些都是可以当做钱用的东西,所以百姓们对此的热情可以远远超过与其它了。
不过这场仪式对于长孙颖等人来说,不过也就是多了个可以遛弯的机会而已。皇帝不能出席,皇后也不好驾临,两人都只发了圣旨和懿旨来,剩下的就交由四妃带着一些人跟外命妇们到场,为公主长脸了。
长孙颖得了李治的钦点,纵然萧淑妃不愿意,也不得不带她出门。等到了场上,长孙颖也没有碍萧淑妃的眼,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站着,然后眼睛在人群中搜寻。
她今日是主动跟李治要求来的,而来了,也主要是为了找一个人。
“你在这儿替我占着,等有人喊我,就说我内急。”等瞅准目标之后,长孙颖拉了刘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然后毫不犹豫的溜了。
“唉,昭仪你,”刘绣冷不丁被她拉到这里,慌张的想要叫住她,可一张口就看到周围的人都朝着这边儿望,顿时就缩着脖子乖乖站住了,不敢再声张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长孙颖拉着长孙冲一路急行,直到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才推着他走了进去,急急忙忙的问道,“大哥,最近家中可有事发生?”
她与着长孙家的人不亲,就算是有事情想问,长孙家也未必愿意告诉她,或许还会误导她,所以长孙颖想知道长孙家跟杨家又什么过节,以及长孙家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就只能问长孙冲。
可偏偏长孙冲入道了,不会进宫,整天跟着人谈玄论道,她想找人也没办法找,只能找到这个时机。
晋阳公主的入道仪式规模宏大,道门中人尽出,皆为她祝福,长孙冲既然入了道门,也未能免俗,有很大的几率出现,所以长孙颖从刚才就在找他,这会儿果然让他找着了,她看着众人都在望高台上的晋阳公主,便直接把哥哥拉到后面来讲话。
“事情?”长孙冲听得一头雾水,“你是指什么事?”
“不同寻常的事。”长孙颖也不好说是觉得李治会对长孙家下手,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在宫内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听着吴王进京,父亲位置受到了影响,有些担心。”
“原来是这件事啊。没什么可担心的啊。”长孙冲很不以为意的说道,“父亲可是皇帝的舅舅,又位列人臣,吴王这种程度的人怎么可能懂得了他的根基,就是吴王司空的位置,还是父亲因为要编书,所以特意主动请辞让给他的。”
“哦,”长孙颖听了这话,心里头闷闷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抚着胸口问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咱们跟杨家,有没有什么仇怨?”
“杨家?弘农杨氏?”长孙冲本能的就皱了眉,“他们家都没什么人出仕了,还能有什么仇怨。”
因为李家跟杨家原本就是亲戚,所以李氏当权后,纵然是砍了隋炀帝,却也不可能对剩下的杨家人追究,况且公主都入了他后宫,他还能说什么,所以各方权衡之下,却是以着朝廷缺人为由,对着杨氏故旧一并重用。
不过尽管如此,却也不能说李家人一点都不担心杨家复辟,之前的厚待只是做个宽厚的样子而已,等着后面李氏立足了根基,朝廷上人才济济了后,便开始逐步的消除杨家的影响,所以杨家无论是任官的人数还是在官职上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一时可能不觉得,但是综合两朝来看,就会发现现在高层几乎已经没有杨氏说话的余地了。
长孙无忌大权在握,能跟他有冲突的人总是差不多一个重量级的,像是杨家这种旧世家,想要跟他有仇还有难度呢。
“当真没有?”长孙颖看着长孙冲,有些难过的说道,“哥哥你就好好想想嘛,这个对我很重要。”
“杨氏,杨氏,我想想,”长孙冲见着长孙颖态度很急迫,便也不自觉的就严肃了起来,自己在那里走来走去的走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敲了敲头,“说到这个,好像也是有件事情,不过,这个也很难说。”
“什么?”长孙颖听着长孙冲这么一说,立马竖起了耳朵。
“这是一件旧事了。我自己在这卷宗里看到过一些,然后因为意见不同,还去问过父亲,但是却让父亲骂了回来。我也是那时起开始无心为官的。”长孙冲想起那些往事,皱了皱眉,看得出来并不是愉快的回忆,但却也跟长孙颖讲了出来。
这件事情发生在几时年前了,彼时长孙无忌刚奉命编好了贞观律,便出现了一桩谋反案,而这这桩谋反案的行使人,便是杨氏的一支。
当时案件审判的很快,因为来告发的人正是杨氏的奴婢,细节一应俱全,官军按照他所供述,很快就找到了罪证,但是最终的定罪却遭遇了麻烦,那便是来告发的人,是个奴婢。而按照长孙无忌新编著的贞观律,奴婢告主,是不具有法律效率的,所以这个人的口供是无效的,大理寺和刑部不能判定杨氏有罪,也无法将罪首问斩。
实际上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