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秦爷爷,他问:“丫头,只能这样子了?”怎么会是这样子?见钱雾点头,秦家三个人刚升起一点点的希望又瞬间破灭了,似乎比刚开始的时候更加难受了些。只是认识这么几年了,他们也都知道钱雾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认真,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那么活泼,却常给人一中一言九鼎的感觉。没有人怀疑她说的“能让他不是去双腿的情况下好好活下去”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只有秦天冬咬了咬牙,眼眸中有着挣扎,却是很快坐下了决定:“我不截肢……你帮我。”
钱雾点了点头,道:“那今天就出院,时间不多,我最多待六天,8月1号得回去,有一个预约的病人。”
秦天冬点头,看向他的父母亲,“妈,我们现在就出院,我要回家。”
见儿子已经下了决定,秦妈妈虽然担心伤势复发不宜舟车劳顿,但是想着钱雾说的时间不多……此时心里乱极了,想要制止儿子这样子盲目又疯狂的行为,却又害怕真的被自己给耽搁了。此时也只好抹着泪点头,出去办手续了,而秦爸爸跟方才接钱雾的那个司机则是准备将他挪出去了。
这简直就是荒谬!这是一众医生跟护士们的心理写照,太荒谬了!郑医生真相破口大骂啊,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他现在多危险你知不知道?就算是你说的都对,你不能在设施都齐全的医院里来给他治疗吗?医者仁心你知不知道?钱医生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钱雾看向了这位已经鬓角斑白的老医生,并不生气,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在他人看来确实十分不妥,也知道自己的解释跟定苍白无力,但还是开口道:“这些仪器对我没用,我只要自己的一双手跟一个针灸包就可以了。”又道,“郑医生,当年我也当过你的病人,我敬重您,但是也请您相信我,我不会拿人的生命开玩笑。”不仅不开玩笑,她相信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看重生命的人,一个生命就是一份大大的善果,每救活一个人治好一个人,对她来说都是件好事情。虽然动机不是特别单纯,但是双方都互惠互利不是吗?
“你这样会闯祸的啊,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这是郑医生最后丢下的一句话。
钱雾仍旧“一意孤行”地弄走了秦天冬。
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她还在秦家秦天冬的房间里给他治腿。回到家安顿好他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先用先用灵气推进去,将他不太有知觉的小腿里面坏死了的肌肉、神经组织上滋生出来的密密麻麻并且成倍增多的细菌化去。她将其余众人都赶了出去,手边上放着消毒用的酒精、棉花,还有胶布、绷带等物,只收在他已经不成样子了的小腿上按抚着,实则是将体内的灵气汇聚在掌心输入到他的伤腿里面。
里头神经、血管都已经或是破坏或是被压迫,情况很是严重,好在现在他的痛觉几乎已经失去,一股股的灵气接连不断地入体,也并没有什么感觉。钱雾现在是炼气四层的修为,这几年没有贪功冒进(实则就是想贪功冒进都没有机会),稳扎稳打下来,基础倒也算是打得还不错。而且这两年给人针灸的时候时常会压入灵气,便也运用地更加纯熟了起来,并不像一开始那样会一股脑的将体内的真元用掉大半,以至于后继无力。
这样子慢慢地推进,并且用神识引导,将大批量微小的细菌化去。等到总算是清爽了,她才用灵气去化另一条腿当中的细菌。只是这后处理的一条腿因为耽搁的时间更长了些,所要花费的灵气跟时间也就更多了些。到后来实在是真元有所不继了,钱雾停了下来,又拿出自己的针灸包,在还没完全清理好的那条腿上对准数个穴位扎了几针。
时间一晃就是四五个小时,这期间钱雾一直专注于他的双腿,不曾留意秦天冬,却不想此时竟然已经靠着枕头歪着脑袋睡着了。苍白的脸上尽失血色,睡着的时候眉头还是微微皱着的,显然是心有郁结……钱雾没再看他,站起了身开门出去了。
外面秦天冬的三个家人都有些神思不属地等在客厅,见她出来了,三双眼睛届时第一时间朝她看了过来,带着卑微的期盼。钱雾笑了笑:“阿姨,今天有准备我的房间吗?我需要先休息一段时间,一会儿秦天冬的房门别关,我再进去一下。现在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秦妈妈连忙点头,“有的有的。”然后亲自将她领去了客房,就在秦天冬房间的边上,倒是房间进出。临出门前,秦妈妈还是忍不住问:“天冬他?”
钱雾抿了抿嘴:“阿姨,就跟医院里说得那样,我会尽力。”
秦妈妈也不知道自己是苦涩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但是想想命能保住,又能有一个站起来的希望也就好了,拉住了钱雾的手,有些哽咽着道:“小雾,你一定……阿姨先谢谢你了。”
锁上了门,钱雾就坐在了床上开始调息,这下子不用等到真元充沛,得尽快去给他处理好,然后明天开始肢体矫正……
正忙着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下午的那一番举动又让她红了一把,以至于下班后搭地铁回家的贺易庭又在微薄上刷到了她。洗完澡躺到床上,开始给她发短信,意料之中的没人回复,贺易庭都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