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已经挺懂得人情世故,并且把贺易庭放在心里的她,这会儿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真人了,她在乎他的同时也尽量想让他的亲人朋友对自己的印象更好一些,便大致对易明芳解释了一下事情,然后道:“阿姨那我明天早上再来换您的班,您也别太累了,贺易庭睡着的时候您也在边上的空病床上眯一会儿。”
易明芳微微笑着听她说完,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儿,遂有些疼爱地摸了摸她脸,道:“好孩子,阿姨都知道的,你快去吧,路上小心一点儿。”
贺易庭也在后面儿用不重的声音叫:“小心点儿,早点儿休息。”说得重了他胸口会疼。
易明芳在这儿留了三天,见贺易庭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恢复的速度就是医生都说特别快,也恢复地特别好,这几天已经能吃一些正常的食物了,这才买了回程的机票。
这期间,贺永田亦是乘着中秋第二日放假的时候过来探望了一趟,然后是贺家伯父,一直被瞒着但是却从旁处听闻了消息而跑来医院的贺老爷子、贺老太太。
贺易庭队里的同事,尤其是同一个队里的几个几乎是天天来报道一回,没回来都买水果或者补品,弄得向来不怎么要脸皮的贺易庭都有些难为情了。
他自己倒是还好,成年的时候就得了一些老妈公司的股份,但是这些同事们大都只拿着死工资,都是不太富裕的,又不能直说,只好朝着他们低吼道:“干嘛?钱多的花不完是吧?这么多我吃的完吗?都拿走拿走!还有这个,这个肾康是谁给我拿来的啊?哪个王八蛋啊?”若说前面是为了不要兄弟们多破费而虚张声势的不高兴,这会儿眼角瞄到那个盒子包装,他真是要吐血了。他壮得很,精力也多的发泄不完,谁他奶奶/的觉得自己该吃肾康的?
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贺易庭一整句话喊完有些岔气儿,就忍不住咳了两声,自然就拉扯到了胸前的伤口,一时间是痛了个死去活来了。钱雾立马将他按住,手掌覆在他的胸口,给他输入真气护着,瞥了他一眼,道:“这么激动做什么?”
有了灵气的润泽平复,贺易庭胸前倒是不那么疼了,却还是恶狠狠地等着来看望他的一众同事们。
李克建嘿嘿笑道:“弟妹这么贤惠啊……”话语中不乏讨好,但是看贺易庭不善的目光,他应着头皮承认道,“小贺啊,哥哥真不是故意的,这是出门儿钱让儿子帮忙拿的,他可能拿错了吧。哎呦这混小子,看我回去不揍扁了他!”
原来是这样子……倒也不是不可原谅。看着他们之间耍花腔,钱雾微微笑着在边上剥桔子吃。
贺易庭这次受伤,在档案上记了一小功,与此同时,队长还告诉他,队里给他批了一个月的假期养伤,让好好休息,到时候以一个良好的精神风貌去上班,自然了,这个假期还是带薪的。
“请问能浪费你几分钟的时间吗?我有一些疑问,非常地想知道答案。”这一天,只有贺易庭的队长一个人过来,钱雾代替贺易庭送他出门的时候,他这样子问。
钱雾看向他,心里似有所感,倒不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这样子对贺易庭以后的发展不太好,便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位队长心里的疑问这几天时间里肯定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越想越想不明白了。不然他不会跟自己这么个半生不熟的,下属的女朋友要求单独说一会儿话。
两人走出病房区的一个长廊上停下,手扶着床沿,面对着窗外的景色,九月份的热风吹过来,其实并不怎么爽快,钱雾看他做出一副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的样子,不由得有几分好笑,觉得应该速战速决,便问:“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问题……问题其实很多,他问了个最典型的:“你那天为什么会知道贺易庭受伤了,还知道那条狗也受伤了,怎么电话打得这么及时?”这些怀疑其实一直存在,但是因为那天都在担忧着贺易庭的伤势,所以隐下没有多说,贺易庭脱离了危险,他心里的疑惑却又冒出了头。
他们队里的行动都是十分隐秘的,而且那天贺易庭跟李克建的藏身之处是临时安排的,又没有带手机,她应该是不知道的才对,可是却又将时间把握地那么准确,难道是与嫌疑人有联系?那她更应该避嫌才是,怎么还自投罗网地打电话过来,引起他们的怀疑,从而暴露呢?他这几天反复思量,甚至调查了她的资料,背景干干净净,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的成长史,从前的学习很普通,进了s市一中后突飞猛进,考上重点,中医天分尽显无疑……这样子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漂亮女人,没有必要去跟那些犯罪嫌疑人为伍吧?
于是他今天还是决定亲自来问一问,这很不礼貌,但是这么些年来的职业习惯几乎让他形成了强迫症患者,不弄清楚他觉得自己会抑郁而死的。
钱雾听了他的疑问,倒是没有生气,想了想,说:“相信命理吗?手给我,我给你看一看。”顿了顿,道,“初次算我都是不收钱的,第二次开始可得收费了哦。”
她说的是正经的,以防止每回都要她免费算嘛。可是这位队长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是很友善地盯着她,钱雾也不强求,道:“既然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