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庭他们到的时候,钱雾正在里间忙着,贺易庭不是外人,爸爸妈妈也是自己人,不过忽然多了俩不速之客,就算是为了礼貌她也得招呼一下,好在沈瑜特别称职,麻溜儿地茶水就泡上了。
“舅舅舅妈好。”钱雾停下的手中的活儿,朝几人点了点头,说:“先等等,就这三个了。”
表舅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没关系的,你管自己忙,我们就先随便看看。”
钱雾“嗯”了一声,继续坐下来给眼前之人号脉,另一边王小慧已经将这件简陋的真是来回看了个遍了,有些嫌弃地说:“小雾,你这儿怎么也不放点儿零食什么的?整天这样子不按时吃饭饿肚子怎么行?”
“你们准备去哪儿吃?让贺易庭带你们先去点菜吧,我这就过来了。”又问病人,“之前医生跟你说是肝炎?”
病人道:“对呀,已经吃了三年的西药了,都没什么用场,我这是特意海南赶过来的医生。”
钱雾又问:“海南啊?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平常做的什么活儿?”
病人一一答道:“做的酒店厨师,差不多有将近四年了,那边儿气候湿热,就总用冷水洗澡,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后来觉得关节发凉,肚子很胀,胸口都有鼓起,钱医生你看,现在还有。”
钱雾点了点头,道:“你外裳脱了,躺那床上我看看。”病人乖乖照办。
王小慧见女儿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心内骄傲,面上也不自觉地带了点儿出来,倒是不去打搅了,捧着清香扑鼻的龙井喝了两口,又坐到沈瑜那儿与她说话去了,其余的几人也找了沙发坐下来。原本的两个病人则是坐在另一头等着里间的传唤。
“钱医生,打搅到您吃饭,真是对不住了啊,就是你这网上的号子不好挂,总是等不到,这才来这儿碰碰运气,您人真好。”躺床上由钱雾检查的那位病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感激的话语,不过见钱雾只是略微勾了勾唇,他便也闭嘴了。这人眼胀、腹胀、口干苦、全身气串而胀,且周身发痒……与所出气候环境有一定关系,却是病起于精神抑郁,只不知是何故了。不过钱雾也没有探听人家*的喜好,便将自己的建议说出来了:“凡事不要急躁,少发怒。”
又坐下来给开了方子。“赤芍20克,白芷15克,红花15克,麻10克……”在纸上手书了十余个药名外加剂量,叮嘱道,“去中医院取药,那里会帮你煎好的,凭着这个去领。每天吃两剂,总共三十八剂,中间兴许会有心烦、惊悸、头昏,你都不要惊慌害怕,是正常的。吃完了再来二诊。外面付钱。”
病人还是有疑虑:“真不是肝上面的毛病吗?”
“不是。”
松了口气的病人半信半疑地出去沈瑜处付钱了。接下来的两个倒是好弄,并不是什么大症候,很快看完了开了药方之后便完事儿了,因着人家家人都过来喊钱医生回家吃饭了,多少对自己耽误人家功夫的行为有那么一丢丢的难为情了,不过难为情归难为情,下回该这样的时候还是会这样儿做的,不然病魔可是不跟你打招呼的,一个不留神儿它就蔓延了。
彭章今天加班,大概要十点过后才会到家,沈瑜便跟着一块儿去吃饭了,反正现在跟钱雾、贺易庭也混熟了,不是外人,一路上还给王小慧介绍沿途的上铺呢,钱雾则是跟钱步华走一块儿,问他:“7月份中考,志愿想好填哪个学校没有?”
钱步华最恨听到这个,可是他姐是个剽悍的存在,这几年虽然接触的时候并不多,可是光看他姐胆敢背着老爸老妈早恋以及当年勇斗匪徒这两点,他就不敢跟她顶嘴,耸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答:“不知道,应该考不上。”他人也不算笨,但是五百多分的中考总分,却愣是连四百分都上不了,而普通高中的上线档一般都要四百多,这样一来还真是只有职高技校能选择了。
钱雾看出了他的沮丧,说:“那你想过以后做什么没有?”
钱步华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个好像很遥远的样子……姐弟俩正说着话,前头吃饭的地方就到了,钱雾也就不再问了。
一家人之间相处,有话说话,没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但是客人在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好在表舅跟表舅妈都是极其健谈的人物,问一问贺易庭的工作,钱雾的工作,将来的打算,一个话题接下来就会有无数个引申出来的话题,再加上贺易庭给钱雾左脸,对着她家的亲戚就更是热情了,笑盈盈地答话,口齿伶俐,思维也活络,为人又大气,十分地给人长脸,钱海川都默默地看了他好几眼了,这小子倒真是能说,心里竟也慢慢喜欢了起来。
另一头,钱雾跟钱步华姐弟俩则是在咬着耳朵,钱雾叫了好多罐的椰子汁过来,钱步华就爱喝这个,贺易庭耳朵尖,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当时并不说什么,后来送岳父岳母回酒店房间安置下来的时候才道:“读高中读大学都不是个难事儿,为了以后好的话,直接迁了北京户口也不是件难事儿,这儿考学更容易些,叔叔阿姨你们实在是不用太着急,现在文凭什么的真不是那么重要了。”当然了,说这个话的时候是避着钱步华的,让他自以为有靠山就不好了。
第二日贺易庭原是要上班的,不过现在比起年节来要松泛许多,假也好请,十点多钟的时候到的酒店去接人,一道儿过去的是贺家老爷子派来的专车,总参的牌照明晃晃地挂在上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