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劫匪共有八人之多,其中领头之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只可见嘴角有络腮胡,看不清楚容貌,身边跟着一个人,举着枪支,目光森寒地逡巡着四周。其余六人则是分守银行各个角落,以防警方侧面潜入解救人质,也一定程度上加大了警方逮捕难度,看得出应该是老手了。
“老大,你看!”劫匪头子边上的狗腿子在其耳边道,“刚从贵宾室里出来的。”
“你们俩!对,就你俩!过来!”劫匪头子顺着目光看去,沉吟片刻,便对着角落里的抱在一块儿的两个衣着考究的女人喝道。
大厅里安静地落针可闻,银行门口的运钞车上被击毙的司机染血的头颅正对着银行的入口处,银行外面已经停了两辆警车,那两个女人一个约四十,一个却是与钱雾年纪相当。本是蜷缩着身子蹲坐在角落里的,而此时闻言,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苍白,身体不自觉地哆嗦着站不起来,看看周围,却发现大家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缩进身体里,差不多的处境,谁又能救得了谁?年轻女孩儿哆嗦着流着泪,凡事要她母亲扶住她。“别杀我,不要杀我……”
“快点!”劫匪的耐心并不好,“老子不在乎手上多一条人命!”
看这磨磨蹭蹭的,狗腿子竖起了横眉,直接上前一手一个将两个人拽了过来,中年女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妈!唔——”
女孩儿的后背被劫匪头子狠狠踢了一脚,然后横了狗腿子一眼:“看着,条子一动,立马毙了!”
“知道,三哥!”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大家屏着呼吸,不想做下一个牺牲品,女孩儿闻言更是心理防线崩溃,即使是使劲儿咬住嘴唇,哽咽声依旧溢出了喉咙,她的母亲那位中年女人同样煞白着脸,却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拍了她的背脊。
只是那狗腿子还是注意到了,忽然伸手将这女孩儿拖拽了出来,一手执枪抵在她的腰上,一手则是轻佻的勾起了她的下巴,嘿嘿□了两声,“三哥,这妞儿真嫩呐。”一边手就不老实地往下面摸了下去,女孩儿此时已经满脸是泪,眼带惊恐、厌恶,身子却是顿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劫匪动手动脚,完全被吓到了的样子。她的母亲尖叫着叫“别”,得到的却是狗腿子的闷心脚。“老娘们滚远点!”抬手就是一枪,中年女人的大腿靠近腿根处中弹。
“掂量好了!”这话不用说,早就被吓傻掉了的人质们也已经噤若寒蝉了,女孩儿紧咬着唇不敢再发出声音来,也不敢再看她的母亲。
钱雾有些看不下眼,但贺易庭却是重新缩紧了臂膀,将她遮挡的更加严实,后背已经有些汗湿,张开了嘴大口却无生地喘息着,心里不知道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为自己出生革命家族,经过部队的浸染,身为公大的学生未来的警察,却对现状无能为力,也很阴暗地想幸好不是点到小雾……
“滚你妈的!条子都聚集在外面,你还有这心思!”被称作“三哥”的男人一声大喝,一脚踹向狗腿子,“要女人什么时候没有?”
狗腿子讪讪的爬了起来。
女孩儿暂时躲过一劫,被颓丧至她母亲那儿,只是对着汨汨流出的鲜血,她完全不知所措。
劫匪们可以不顾人质的死活,大厅里几十个人,就算是十分钟杀一个也够他们拽一段时间了,外面的警察们却是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已经有电台记者在了,甚至于摄像机都已经就位。已经有人在高喊:“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不要伤害人质!”
狗腿子已经奉了“三哥”之命与之对话:“废话不要多说,给我们准备两辆车……什么?交换人质?不要玩花样了,我们不会相信的,快去把东西准备好,你们退出一千米范围……”
“常队长,已经调来了狙击手,要不要……”
常山紧拧着眉,挥手:“再看情况,里面已经有人质受伤,劫匪不愿妥协,人质的生命受到威胁。给他们车!”终于下了决定。但是……“先将受伤的人质转移出来治疗,不然刚才答应的一应条件统统作废!”
狗腿子冷哼了一声,往地上“呸”了一声,“三哥,咱们这么多人在,怕他的鸟啊!”
“三哥”却是沉吟了片刻,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弧度,“给他们。”然后转身从这些人质的身上巡视,“要是有什么花样,这些人,一、个、不、留!”
外面的警察们闻言不由得心中生恼,却又无能为力,为了抓到这伙子匪徒,他们可谓是深谋远虑,计划了许久,只是中间执行的时候出了点儿差错,导致匪徒杀了人不说,还逃窜进了银行,劫持了这么多的人质。现在情形对他们而言十分被动,好在驻地特种部队已经给予支援。
一年轻便衣警官卸下了身上配置的枪支,一步步的朝银行大门而去,对准他的是几杆黑洞洞的枪口,被送出来的中年女人西裤上已经满是鲜血,甚至沾染到了上半身,似乎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医护人员立马用担架将之抬走。狗腿子轻蔑地“嘿嘿”了两声,扭头就往里头走,说时迟那时快,便衣警官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将了上去,两人同时滚倒在地,连续两声沉闷的枪响,已经有两个劫匪被爆了头,直直的倒了下去。
银行里顿时就只剩下了三哥执枪劫匪,而狙击手不知道正窝在哪个角落,原本守在不同方位的两个劫匪骇然地迅速往后退,与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