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想要嘲笑于我?”欧阳少恭狠狠地瞪着唐睿安,“若是想要嘲笑我,便只管大声说就是,何必费如此心思!”
“这样的说法真是失礼。”唐睿安挠挠头,干脆不去理他,转头看向那边的尹千殇,“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可否告诉我你的姓名?”
“尹千殇。”身形颇为魁梧的男人将地上的大剑捡了起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我叫尹千殇。”
“咦?不是姓风吗?”唐睿安有些小奇怪,“算了,不论你叫什么,跟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他顿了顿,又道:“你看起来跟欧阳公子颇有渊源的样子,可否告诉我,你们接下来打算要做什么?”
他随手挥了挥,在旁人眼里便是瞬间换上了之前的万花长袍,说起来一键换装在这种时候用出来会有十分微妙的用处啊。
“……啊,不过就是捡人被跟捡到的关系……”尹千殇挠了挠头,“我看你们实力强大,不过既然坐下来说说话,那如此长夜漫漫,岂可没有美酒?”
唐睿安也没说什么,直接抬手朝着他扔了一个酒壶过去,“你说的不错,长夜漫漫岂能无酒?”
他说着,便干脆地掏出自己的机关工房来,不过片刻就形成了一个屋子,“两位请。”
“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偃甲之术,真是了不起的技术。”尹千殇感叹了几句。
“欧阳公子可不必如此紧张,我并无恶意。”唐睿安耸耸肩,“更何况,方才你不也曾与我一战?我若是真心想要杀你,何必费这些功夫?”
“有些事情,谁又知道?”欧阳少恭完全没有相信别人的念头,冷哼着说道。
唐睿安忍不住地有些皱眉,“你如今已经将自己身为神将的自尊也扔掉了吗?”
“你!”欧阳少恭猛地站了起来,怒目瞪着他。
重楼忽然开口,“我原以为,传说中的天界第一乐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一看,却也不过如此而已。”他冷笑起来,若论群嘲的功力,这世界上可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不过是一个连承认自己现状都不敢的胆小鬼而已!”重楼只是随意地冷哼,便一针见血地点出了欧阳少恭的心中大恸。
欧阳少恭看着他们两人的时候,眼神几乎都在燃烧,用力地甩了甩衣袖,这才朝着房间里走了进去。
“呃……听这位壮士所言,似乎对天界什么的很是了解?”尹千殇忍了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他实在不清楚该怎么称呼重楼,便选择了一个比较中性的词语。
“壮士”重楼听了他的问话,也不生气,只是用一种高傲的神色冷哼道,“本座魔尊重楼!”
“……你说什么!?”欧阳少恭猛地后退了几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尹千殇楞了一下之后,原本属于女娲祭祀的记忆里魔尊两个字的意思顿时跳了出来,他的脸色也不由自主地瞬间变的一片青白,反手扔掉方才拎在手里的酒壶,几步便踏到欧阳少恭身前,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背后。
唐睿安看到这一幕,忽然觉得其实欧阳少恭根本用不着花费时间去找什么以前的爱人啊,他摸着下巴,顺手打开屋子里的结界,看着这一幕也不说话。
“哼,如今看你这模样,真让人不敢置信,你竟然参加过逐鹿之战?”重楼在唐睿安的屋子里也不怕魔气外泄,身上气势骤然爆发,“去参加的不会只是跟你同名同姓的别人吧!”
他顿了顿又道,“你真是祝融的儿子?”
“住口,不准侮辱我父亲!”欧阳少恭终于反应过来,他毫不客气地举起手里的七弦琴,“我虽然如今已经只是个残魂,可若是魔尊愿意,我拼着即刻魂飞魄散,也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五十弦威力!”
“哼,现在的你看起来可比之前让人舒服多了。”重楼身上的气势迅速地收了起来,回到了原本的凡人模样,随手一招,那被尹千殇扔到地上的酒壶便飞到了他的手里,“不是说要喝酒吗!”
他随手一拍,酒壶上的泥封便直接消失不见,橙色中带着金色的酒液在月光之下看起来是如此的诱人,更别提那浓厚的酒香,才只不过打开而已,那香味便传到了屋子里每个人的鼻子里。
“坐吧。”唐睿安拿出酒盏来,随后又有些抱怨重楼,“这酒壶我虽然做的比较坚固,可也别这样拍啊,到时候若是有泥块掉进这酒里,那可就浪费了。”
平日里无酒不欢的尹千殇此时却一动都没有动,眼中依然带着十分浓厚的戒备,反而是身后的欧阳少恭推开他,朝着那边的桌子上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紧张中却带着平静,那是一种十分奇妙而难以形容的感觉。
尹千殇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看到真正的天神降临的感觉,他忽然低声笑了一下,然后也跟着走了过去。
如今既然知道了重楼的真实身份,欧阳少恭跟尹千殇都没有如同之前那般放肆,尤其是尹千殇,他的动作显得很拘谨,可却带着一股独特的风范,那是属于地界十大祭祀之一的礼仪。而欧阳少恭则看起来似乎很放松的样子,动作之间尽显一方神将风范。
唐睿安微笑着给众人都倒了一盏酒,这才慢慢地说道:“你身上的毛病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大麻烦,你不敢确定要如何既爱那个灵魂融合起来,我却有办法。只是我不想你现在就伤害百里少侠。”
“呵,不过区区一个凡人而已,我既然这么多年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