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片好心被亲生父亲拒绝,兄长也不理解她,甚至一向对她最为疼惜的娘亲也冷冷淡淡的,背后埋怨她多事。
一夜辗转反侧,姜璐琪委屈的泪水侵湿了被褥,枕头,虽然面对至亲之人的不理解,可她依然会坚持的走下去。
姜璐琪迎着清晨朝阳起身,面色难掩倦意,用过早膳后,她主动同四太太说话,并且她再一次厚着面皮去了书房中同沐休在家的父亲密谈了许久。
等她从书房出来后,她的眉宇间阴郁之气渐少,她也许此时帮不了父亲继承爵位,但她可以帮着父亲争得陛下的注意,以及将来必然权倾朝野的权臣好感。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姜璐琪对四太太感叹,“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
如果姜璐瑶听见这话,一定会反驳说,宁可笑一辈子,也不憋屈一生,笑得最后又怎样?以前光憋屈了,就是最后把所有人压下去,也补偿不了以前的郁闷!
姜四爷在书房写了一个保荐的奏折,他属于清流词臣队伍,此时贸然为任江南总督的徐大人说话……他怕保错了人,更担心此时各种麻烦缠身的徐总督会翻船……一旦这份折子呈交给陛下,那么他就等于上了徐总督的船。
风险太大了!姜四爷左右为难,姜璐琪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江南太平了这么多年,徐总督功不可没,正因为江南太平又关系到朝廷一半的粮饷税负,当今陛下才有心拿下徐总督,功高震主呐……
姜璐琪却告诉他,一切只是陛下和麻烦缠身的徐总督设得障眼法。
‘徐总督是陛下为太子殿下选定的辅政重臣!’
这是姜璐琪告诉姜四爷的,她还说,‘皇上万万不会再做自毁长城的事了,不会再出现杨家的冤案。’
杨家当年的惨案是皇上心中永远的痛苦,如今皇上对杨家恩宠极厚,可也弥补不了当年的裂痕……姜四爷眼底闪过几分的挣扎,赌气般的合上了折子:
“这个四丫头,明明有更妥当的继承爵位的路走,偏偏让我兵行险招,万一……万一一切不过是她的臆测呢?皇上有心除了徐大人,谁能阻挡得了?”
姜四爷一向是小心谨慎的,同时他自诩甚高,实在看不上江南总督徐大人二甲末流出身的背景。
别看徐大人现在位居人臣,但是比科举仕途,他并非被清流们看重。
姜四爷有时候也在想,如果他在江南总督任上,做得会比徐大人更好!
“来人,来人。”姜四爷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毕竟是一步登天,或者一步入地狱的事件,“我要出门。”
姜四爷有几个无话不谈的密友,其中一人非常得姜四爷信任,如今那人经常能见到皇上……姜四爷想着向他从旁打听一番,以此来揣测皇上对江南总督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姜璐琪一直养在闺中,她对朝廷上时局的变化,姜四爷实在是不能完全信任。
相夫教子才是女子应该做的,姜四爷可不认为自己会生出天才来。
相比较姜四爷对女儿持有怀疑且本身是‘多智多谋’又‘谨慎’的性格而言,姜二爷对自家女儿的话奉若圣旨,传出被记名嫡子后的第二天,他大早晨就起身,活蹦乱跳,精神抖擞的跑到长房去寻大兄……
昨夜姜璐瑶很好的训练了他一番,见到长兄该怎么说,该摆个什么姿态等等一样一样的教导他。
姜二爷虽然脑袋有点混,可在姜璐瑶的言传身教下,学起来似模似样的。
听长兄说话时,姜二爷心里想着,哦也,这句话,女儿猜到了,摆出几分为难的样子,“并非是小弟不肯上进,而是那些鸿篇巨著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呐。”
长房姜承仁心里暗自嘲讽,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就你这样还想做永宁侯?
“二弟,你也该认真读书了。”
“大哥……”姜承义傻傻的抹着脑袋,憨然一笑,这话闺女也猜到了,“我也就这样了,跟着大哥混点吃喝罢了。”
姜承义起身一躬到地,严肃的说道:“大哥,我改日再听你说教,今日我来寻你,是有一事情相求。”
“何事?”姜大爷姿势摆得十足,慢吞吞的说道:“若是你胡闹惹下的祸事,我可管不了。”
“不是,不是。”姜二爷忙道:“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我不是一时气愤将国子监祭酒给揍了么?最近我呀同旁人办了一个书局,深感对不住国子监祭酒,便想着给他点补偿,可大兄也晓得,我一开口说话,大儒们非啜我一脸涂抹不可……还请大兄帮帮忙罢。”
姜大爷听了之后,颇为意外,姜老二是怎么想到这招的?这件事就是刷仕林声望的大杀器呐,别说他只是打了国子监祭酒,便是再揍一顿,他捧着这个主意上门邀稿,祭酒大人也会把他当作座上客呐。
“你为何不去寻四弟?他在翰林院,行事比我方便得多。”
“您是大兄,长兄如父。”姜二爷拿捏着女儿教导出来的敬重神色,“父亲被母亲压了一辈子,我……我把大兄当作父亲看待呐。”
好酸,好恶心呐,瑶儿,你这是想让我吐出来是吧。
姜二爷清楚长兄和弟弟们看不上自己的,以往他也懒得对他们献媚,不过今日……女儿说过承爵意味着麻烦,意味着她得嫁给更麻烦更危险的秦王世子……姜二爷为女儿做不了什么,可自己不能眼看着女儿被一纸婚约推进火坑去。
虽然他不大明白第一名门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