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璐瑶可以理解秦王妃为儿女算计继子的心思,如今她们两个站在对立面上,一旦秦王妃下手谋算赵铎泽,姜璐瑶不会因为理解对她客气。
老夫人嘉敏郡主沉思了许久,同孙女低声讲述着杨门太君,讲述在她年轻时候的经历,最后对姜璐瑶说道:“杨家的冤案太过惨烈,人在惨烈之后,很有可能会性情大变,她的儿子都死了,我这一辈子没做过母亲,无法体会儿子冤死的心情,我只能想到,如果我有儿子,怎么都不会让他有危险!”
也许老夫人在心灵深处一直都想有个自己的骨血,她比任何人都会疼爱得之不易的儿子。
姜璐瑶听了这番话,对杨门太君有了个粗浅的认识,也是,经历了杨家冤案后,太君如果还像年轻时候的性情也不大可能。杨家很惨烈,只是因为杨帅的权势威胁到了皇帝……如果想要保持杨家血脉,低调,冷漠,无为反倒是最恰当的。
是因此,太君才忽略,冷落赵铎泽?
姜璐瑶总感觉抓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抓到,她毕竟不是万能的,智谋和见识也只比一般人稍高一点点,见老夫人脸色有几分哀伤,变宽慰了她几句,想着怎么促使祖父和祖母解开误会。
此时,赵铎泽背着姜二爷在外面等着她,姜璐瑶同老夫人告别后,回到了侯府世子夫妻居住的院落。
二太太一见女婿就笑得很开怀,整个二房上下,若论最喜欢赵铎泽的人,非二太太莫属,姜二爷只是因为赵铎泽娶了女儿,才看赵铎泽顺眼一些。
若问二太太为啥看赵铎泽顺眼,二太太会告诉你,不晓得,就同她喜欢银票似的,就是看赵铎泽哪里都好。
“疼女婿,就是疼女儿。”
二太太高举这个口号,拉着赵铎泽说起话来,面对岳母的热情,赵铎泽略略显得无所适从,姜纹瑾在一旁斜着眼睛,赵铎泽有点哭笑不得,仿佛自己抢了姜纹瑾的母亲一般。
从吃穿用度,到平时玩什么,喜欢什么,二太太都问到了,赵铎泽忍不住会想,母亲原来是这样么?
二太太从不晓得什么是客气,在她看来客气就是不把女婿当做亲近人,她越是喜欢谁,越是指使谁……赵铎泽被二太太弄得团团转,一会陪她看账本算账,一会陪她数银票,一会还要听二太太的唠叨,唠叨她有多想念嫁到秦王府的瑶瑶,唠叨儿媳什么时候怀孕,唠叨姜二爷有多爱胡闹,不满姜二爷把银子当砖头扔……
赵铎泽对二太太比对姜二爷还有耐心,无论二太太说什么,他都能接得上,两人一起数银票的样子,姜璐瑶在旁边看着眼睛有点酸,这两日她也从旁打听到赵铎泽以前做过的混账事,不仅通房什么的不少,以前他发脾气的时,总会以打死人收尾。
如果把赵铎泽以前做的事情都曝光,他在京城名声许是会更糟糕,由此可知,秦王妃固然不管赵铎泽的事儿,但还是帮赵铎泽隐瞒了一些恶名的。
不过她这么做也不见得是好意,也许是怕赵铎泽太混账,她这么做母妃的不能不管。
“岳母,赶明儿我把我的银票也给你,你帮我攒着。”
“这可不行,你的银票得给瑶瑶。”
“没事,我把大部分的银票给瑶瑶,剩下的您得帮我,你晓得我爱花钱,将来瑶瑶万一不给我银子使,我到你这来取。”
“算了,不是我的银票,数起来没有意思呢。你先跟我说说,为何瑶瑶会不给你银子使?我家瑶瑶处事公允,心肠最软了,要是她不给银子,那就证明你犯了错。”
“……”
赵铎泽捂着额头,拍马屁拍马腿上了,敢情岳母大人也是由自尊心的,不是自己的银子,不要啊。
“小妹。”萧灼华按照姜家的习惯,称姜璐瑶为小妹,按照姜二爷的话说,亲近。
萧灼华仔细看了看姜璐瑶,又看了眼同岳母相得极好的赵铎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兄长是绝对不会做到像赵铎泽这样侍奉岳父岳母。
在此时,萧灼华有了几分的释然。
“我可从没想到秦王世子会是这样,方才他背父亲回来的时候,父亲的口水都侵蚀了他衣衫,他可一点也不嫌弃父亲,亲自把他送到床上,又是拖鞋,又是给父亲盖被子,儿子只怕都不一定能做到。”
“……”
姜璐瑶抿嘴一笑,毕竟丈夫给力孝顺,身为出嫁女很自得,“嫂子莫要夸他,他也就这点好处了,嫂子不知,我进了秦王府才晓得,什么叫混世魔王,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儿。”
“我看世子爷眉宇间的阴郁少了许多,他幼年丧母,继母再如何也不如生母,虽然他是秦王带大的,可秦王哪懂得养儿子?秦王一定是一位严父吧。”
“我也说不好。”
姜璐瑶叹息道:“我也不瞒嫂子,秦王府真真是一座大麻烦,看着哪里都很正常,可偏偏又透着几分诡异。不是见他还不错,我怎么都不会嫁进秦王府,世子妃虽是富贵,可我在娘家也不愁吃喝,过得更为自在。”
萧灼华握住了姜璐瑶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总是你和世子爷的缘分,小妹,你是个聪慧的,我不用多说什么,王府的事儿,我知晓得不多,可我提醒你,一切小心为上。”
萧灼华顺便给姜璐瑶把脉,眉头微皱,“你在成亲前,我给你开得方子,一定要继续用,还有一点……行房时……”
她靠近姜璐瑶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姜璐瑶还没怎样,萧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