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看着他老师在那拈酸含醋、语气中颇带嫉妒的叽叽咕咕,忍不住道:“他是你徒弟的男人,他好了,你还发什么牢骚?”
周老哼哼两声,却也不再多说。
祁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师,关于能力者的缺陷问题,你有研究过吗?”
周老目光锐利的看向他,却是倏地一笑,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一股恶狠狠的意味:“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这东西,本就是我做出来的。”
祁白一愣。
“怎么,你男人没告诉你?”
祁白:“”用得着这么睚眦必报吗?
周老一甩袖子,道了声“等着”就出去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乳白色的瓷瓶,瓷瓶上面缠绕着青色的缠枝莲花。就祁白所见的周老所有的瓷瓶,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白色为底,上面是青色的缠枝莲花。
周老将瓶子递给他,道:“这就是那能激发人们潜能的东西,来,看看你这段时间又没有长进,能不能知道几味药。”
“才几味药,您也太小看我了吧!”祁白不认输的反驳,手上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
药丸是粉色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光滑的药丸上面遍布着一道蓝色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一道裂痕。祁白碾碎了一点凑到鼻尖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药丸,竟是没有什么味道。
祁白也不觉得惊讶,要知道,也有一些药草能够将药味掩去。
这药丸并不硬,他轻轻地用手指捻了捻,将药丸碾碎了,取出一小点就要往嘴里放,却被一旁的越轲猛地拉住了手腕,他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不赞同以及充满了戾气,无声的诉说了自己不赞同的立场。
祁白一愣,却是很快的明白了他的心情,他将手指上的药沫弄掉一点,再看了看越轲,然后又弄去一点点,再看他一眼,又弄去一点点,最后只剩这么一点像灰尘那么多。
看越轲的表情仍是不放松,祁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乞求道:“只有这么一点点,没事的。”
越轲:“一点点也不行!”
祁白:“”
“嗤!”旁观的周老嗤笑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祁白,骂道:“他不让你尝你就不尝了?怎么这么没原则?”
祁白立刻反驳:“我就是没原则,我高兴。”然后又讨好的看向越轲,信誓旦旦的保证:“你看,就这么一点点,而且我又不吞下去,一定会立刻吐出来的。”
越轲的表情仍是不赞同,但是却是松动了几分,最后无奈妥协,但还是再三警告:“不能吞下去。”
祁白如小鸡啄米那么点头。
只有这么一小点,如果尝不出里面的成分,越轲一定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祁白几乎是膜拜般的将那么灰尘大小的药沫放进嘴里,他闭上眼,药沫在舌尖上融化开来。他的大脑开始迅速的运转起来,从舌尖上传来的味道让他不断地辨认着着药沫里面所含有的药草。
他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此时正在有条不紊的运作着,但是速度却是飞快的。记忆深处的味道很快地和舌尖上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然后又是另外一种味道。记忆不断地被翻找着,最后停留在两种草药上面。
他微微睁开眼睛,一杯温热的茶杯便已经凑到了他的嘴边,祁白就这越轲的手漱了口,这期间眉头一直都是紧皱着的。
他思索着开口:“这药丸里面一共有三百二十四种草,其中三百二十三株药草我能够肯定,可是最后一株,我却不那么确定了,它的味道有点像盘丝草,也有点像蛛果。”
闻言,周老的面上现出满意,点头道:“能识别出三百二十三株这已经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了,也可以说是意外之喜,我还以为你最多只能识别一百多种,看来还是我小看你了。”
“这盘丝草和蛛果的味道本就相近,你尝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而这药丸之中的是蛛果,它能很有效地平衡各种药草之间的药性,放在这里面最是恰当不过。”
盘丝草是一种生长在水里的药草,无根无须,只是细如发丝的绿色条状物,表面光滑。而蛛果,那是一种圆形的果子,不过婴儿拳头大小,它只能生长在蜘蛛密集这类看来污浊的地方,但是它的平衡作用在大多数药方之中都少不了它的存在。
周老看他点头,又道:“而且除了这三百二十四种药草,其实这里面还有一百二十的辅助药物,只是它们的量都不多,一颗药丸它们大概只占千万分之一,就算是我也尝不出来,而且还有些药草你从未学习过,不认识也很正常。不同的药草不同的搭配,就算是时间的不同,顺序的不同,都会导致药效的变化。药草,是如此的博大精深,只有一代一代的继续研究下去,才有吃透它的一天的可能。就算是我,如今也只是了解了皮毛。”他的语气里带着感叹,有时他甚至会生出一种‘为何时间如此短暂’的感叹,对于药草,中医,他也只是皮毛,可是时间却不等他,你说这有多遗憾。
祁白闻言一愣,随即有些羞愧,站起来神色肃穆的对着周老一拜:“听老师一言,胜读十年书。”
虽然他说不信任自己的异能,可是自己有多多的依靠它。自己在药草上有天赋,灵敏的舌头让他能很轻易的分辨出是什么药草,还有那独天得厚的异能,这段时间他心中其实是有些自满的。可是这次听周老一席话,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