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主动上折请求将儿子送往边关之事传出来,人人皆道永宁侯心肠冷硬。而此时永宁侯府,因为这道折子之事,同样是烽火连连。
林太夫人将手中的茶碗扔到儿子身上,大骂道:“你是不是想让你儿子去死,哪有像你这样当爹的,你瞧瞧熙哥儿被打成什么样了,他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才回来的,你这个时候送他去边关,根本是等于让他去死。你不如连我也一块儿杀了算了。”林弘熙闯下大祸,差点连累了整个侯府,林太夫人对他不是不生气的。但等孙子被打得奄奄一息送回家里,林太夫人马上又是心疼占了上风。
永宁侯连忙对林太夫人解释道:“娘,我这也是为了熙哥儿好。皇上虽说恕了熙哥儿的死罪,但对熙哥儿还是心中不满的,这个时候只能先平息了皇上的怒气,这样才……”
林太夫人却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道:“我不管,有我在,你们别想将我孙子送走。熙哥儿是有错,但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连命都送进去半条,还想他如何。再说了,那端王世子究竟是怎么死的还说不清楚呢,怎么能全怪到熙哥儿身上去。”
永宁侯有些无奈的喊了一句:“娘。”
旁边的陈氏也跟着劝道:“娘,我们就听侯爷的吧,侯爷是熙哥儿的父亲,总不会害他。”
林太夫人听后,又马上将怒气喷到了陈氏身上:“这是你一个当娘的该说的话吗,你不跟着我一起劝老大就算了,你还同意将熙哥儿送走。那个可是从你肚子爬出来的,是你亲儿子,你简直连后母都不如。”
正在这时,林弘熙却被两个小厮扶着,半拖半走的从屋子里出来,对林太夫人道:“祖母,您不要怪爹和娘了。孙儿这次闯了大祸,差点连累了家里,孙儿知道错了,孙儿愿意去边关。”他昨日的时候刚刚醒来,如今整个人都还虚弱得很。脸色苍白,说话也是显得有气无力的。
林太夫人看到他被小厮扶着出来,连忙站起来道:“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呢,你不要命了。”说着又对扶他出来的小厮骂道:“谁让你们将小少爷扶出来的,快快快,将小少爷扶回床上躺着。”说着又连忙跟着一起进了屋里,而永宁侯和陈氏也是连忙跟着进去。
小厮将林弘熙扶到了床上,林太夫人一边心疼一边对小厮叮嘱道:“小心些,别碰到伤口,让他趴在床上。”
等他在床上趴好之后,陈氏看着儿子脸上疼得直冒冷汗,脸上也是难掩的心疼。陈氏走过去,拿着帕子帮他擦着脸上的汗,开口问道:“伤口很疼?”
林弘熙一边咬紧牙一边摇头,又强挤出笑容来对陈氏笑了笑,安慰他道:“娘,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陈氏这下子却是终于忍不住落了一滴泪下来,半气半心疼的道:“混小子,生你出来简直是来挖我的心肝的。”
林弘熙道:“都是儿子不好,老是闯祸,老是给你和爹惹麻烦。”
陈氏道:“那你以后就乖乖的,少闯一些。”
林弘熙道:“我知道了,娘,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吃力的将话说完,接着又转向林太夫人的方向,道:“祖母,孙儿愿意去边关。”
林太夫人一边心疼得落泪一边道:“你说什么呢,你伤都没好,怎么能去,只怕走到半路,命就得丢了。你就乖乖的留在家里,好好的养伤。”
林弘熙道:“祖母,您不是从小就教我,男孩子就要有担当吗。我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林太夫人道:“那也没有拿命去担当的。”
林弘熙道:“祖母,我知道您担心我。您放心,我一定会让自己好好的。等以后,以后我回来,我还好好的孝顺您。”
林太夫人道:“祖母不用你孝顺,祖母要你好好的。”
永宁侯看着这副画面,心里也难受得很,不由跟着叹了两声气。
正在此时,门外的小厮突然进来禀报道:“太子驾临。”
永宁侯听了,伸手抹掉两只眼角的眼泪,接着便出去迎接太子。
太子已经被人请进了花厅里,永宁侯进来时,他正背着门口,站在花厅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永宁侯走过去跪在地上行礼:“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转过头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喊了一声:“姨父。”
永宁侯连忙道:“不敢当。”
太子笑了笑,却也未再说什么,转而问起林弘熙:“熙哥儿的伤势如何了?”
永宁侯回道:“昨日已经醒过来了,太医说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如今还下不得床。”
太子又问道:“我可能去探望他?”
永宁侯道:“自然可以。”说着便将太子请进了林弘熙的院子里。
太子去看过林弘熙,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接着又叮嘱他一些好好养伤之类的话之后,紧接着又与永宁侯一起去了外院的书房。
等进了外院书房,太子问永宁侯道:“侯爷可怪我不曾替熙哥儿说过话?”
永宁侯连忙道:“臣不敢。熙哥儿所受是其咎由自取,且殿下也有殿下的为难之处。”
在熙哥儿一事上,太子和皇后皆不曾为永宁侯府说过话,倒是陈贵妃跪在皇帝面前求过情。但在这件事情上,太子和皇后却也确实不好开口说话。熙哥儿虽算是太子的表弟,但端王世子却是太子的侄子。太子给熙哥儿求情,结果不一定有用,却会让皇上认为太子没有兄弟骨肉之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