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 千秋节过后的第三日,宫里指婚的圣旨下达彭安侯府,京中的达官贵人纷纷送上厚礼,祝贺彭安侯府将出一位皇子妃。哪怕玉家的人其实非常的想哭,但还是得打开大门,笑迎前来祝贺的贵客。皇上指下的婚事,不管好不好都是皇恩浩荡,你不得表现出一点不乐意的样子,否则就是藐视皇恩,对皇上生怨。
王家作为京中达官贵人的一员,自然也有送礼去恭贺。
与彭安侯府将这门亲事视作洪水猛兽一样,宫里的二皇子和白宁妃同样是不乐意这门亲事。
白宁妃自从知道皇后相中玉家姑娘的那一日开始就有些气不顺,到圣旨下达的那一日,更是气得直上火。
宫女战战兢兢的端了一碗桑菊饮进来,跪在白宁妃跟前将托盘举过头顶,小心翼翼道:“娘娘,请喝药。”
白宁妃气得直接将前面的药一手挥到地上,气道:“皇后娘娘真是给我皇儿相看的好亲事。”彭安侯府,彭安侯府,彭安侯府除了还有个侯爵能看之外,其他还有什么,家中连任像样点官职的人都没有,能给皇儿什么样的助力。
而另一边,二皇子同样有些嘴角冒泡。但他表现怒气的办法却不像白宁妃一样摔东西。此时他坐在自己的书房的上首,下面站着的是他的一帮幕僚。
书房的气氛颇有些凝重,大家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其中一个幕僚出列道:“要不我们派人将玉五小姐……”剩下的话他没有说,而是直接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坐在他对面的幕僚则反对道:“不可,先不说这样容易引起人的怀疑,万一事发,殿下少不了被人按一个藐视皇恩,不敬君父的罪名,在皇上面前也套不着好。且再说,便是杀了玉五小姐,皇后娘娘照样可以给殿下找一个像玉五小姐这样出身高贵,家中却无甚实权的皇子妃。”
原先说话的人又道:“难道殿下还非得娶定了这玉五小姐。”
刚才反对的人此时却不再说话,他亦没有什么好办法在不伤了自身的情况下毁了这门婚事。
而坐在上首的二皇子却一直没有说话,低着头在沉思。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太子地位稳固,他便是再争也没有几分取胜的机会。但当年薛家刚刚落败,太子还没被封为太子,他起了与太子逐鹿的心思,所以笼络原先薛家的势力。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与太子嫌隙已生,他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他若不争一把,等太子登基后自己就只有被宰的份。更何况,他笼络的那些薛家旧部,在跟随他之前就已经得罪过皇后与太子一系,他们亦不会允许他放弃。
不管各方人对这场婚事如何看待,但二皇子的婚事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钦天监合过二人的生辰八字,大吉,然后内务府就开始准备二皇子的婚事了。二皇子和玉五小姐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离现在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有时间可以慢慢准备。
不过二皇子的婚事与王家并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王家要忙的却是自家的好几场场婚事。
九月,二房的嫡长子王锦源成亲,十月,大房的庶长子王锦添成亲,十二月,是三房的嫡长女王桢出阁。
按照王家的定例,家中的嫡出少爷成亲,公中会出五千两的银子,庶出少爷成亲,公中出三千两银子。各房如果想将婚事办得更风光一些,可以自己私帐贴补。
二房目前只有王锦源一个儿子,又是原氏亲子,王锦源成亲的时候,原氏贴补了好些自己的嫁妆进去,将王锦源的婚事办得极为体面。不过令原氏骄傲的是,王锦源的妻子曾氏陪过来的嫁妆也体面。曾氏的父亲不过是个正五品的顺天府治中,而曾家却给女儿陪了近一万两的嫁妆,这足以看出曾氏在家中应该是极为得宠的。曾氏陪过来的嫁妆,也是令原氏很是得意的在两个妯娌面前炫耀了很长一段时间。
曾氏的相貌平平,皮肤有些黑。当然她也算不上丑,但跟一般的管家小姐比起来,她是在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不过曾氏的性子看起来却颇为爽利聪明。成亲第二日见亲的时候,曾氏甚至不用人介绍,就能叫出家中每个人的名字,且能按照每个人的特色说上几句夸赞的话,显然在家中就曾下过苦功夫。曾氏给王檀的开箱礼是一个绣得很别样的帕子,看得出来绣工很好。
跟王锦源的婚事比起来,王锦添的婚事就要逊色许多了。裴氏自己有两个亲子,肯定不可能拿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庶子的。公中出的三千两银子,再加上大老爷贴补的两千两银子,裴氏用三千两银子做聘礼,用两千两银子办婚事,普普通通就将庶子的婚事办下来了。
裴氏虽说对这个庶长子不见得有多亲近,但的确是不曾为难他的。要知道,下给女方的聘礼以后都是要算做女方的嫁妆陪回夫家的,聘礼才是真真能让庶子落到实惠的东西。有些刻薄的嫡母,很可能就直接用公中银子的大头将婚事办得体体面面的,下聘礼则只给小头。这样既能不让庶子落下好处,又能在外面得个好名声。而现在裴氏是用大头作了聘礼,婚事则是简单的办,便是大老爷对此都是无话可说的。
大老爷读书是不怎么行,但打理庶务却是一把好手,将王家的产业打理得没几年就要翻一番。这样的人的脑子通常都不笨,至少比二老爷要好上许多。
其实要说起来,大老爷对自己这个庶长子的态度也算不得亲近。他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