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方兰生蹦蹦跳跳的出来说他们不够义气,捉妖也不带上他,可惜大家都没有理会他,陵川领走了肇临,其他人都去休息了,气的方兰生跳脚大骂:“不带就不带,有什么好神奇的。”
陵端从下人那里要了一壶酒,独自坐在花园里,浅抿一口,望着天边的弯月,忽然举起酒杯淡声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陵端好兴致,居然一个人在这后院里吟诗喝酒。”欧阳少恭走过来,坐在陵端对面。
陵端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欧阳少恭却关切道:“你脸色不太好,难道是受伤了?”
“不,只是有些意难平。”陵端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哦,难道是因为那狐妖的事情?”欧阳少恭诧异的看着陵端。
“没错。”
“真是想不到像陵端你这样的修仙之人,居然也会在面对一个害人无数的妖物时产生迟疑。”欧阳少恭笑道。
“人世间很多事情是很难分清究竟谁对谁错,他是害了很多人,可是他只想救自己心爱之人,我是修仙之人,修仙之人该做的就是斩妖除魔,我们都没有做错,要说是谁错,也许是天命吧。”陵端道。
“天命吗?”欧阳少恭眼神闪烁,垂下的眼帘挡住了他的表情,“你说如果有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害了很多无辜的人,这些人里有老人有小孩,甚至还有婴儿,他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陵端叹息一声道:“人都是自私的,那个人想要活下去,所以才会去害其他的人,就像那只狐妖,他想救心爱的人才会去害别人,如果是我,我心爱之人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定我也会这么做,每个人都有自己自私的一面,因此人世间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对或者错,只有该做还是不该做,一切都只依靠自己的本心罢了。”
欧阳少恭眼里的笑容便的真诚起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对陵端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不到陵端你竟然还有这等见解,少恭佩服,这杯我敬你。”
“好,干杯!“陵端已经喝的有点晕了,不知是不是老板今日的笑容特别真,还是酒劲上头了,对老板的警惕大大减少,拍拍欧阳少恭的肩膀道:“其实你个人真的很适合做朋友,能说会道,懂的又多。”
“据说这世上有一种术法叫做渡魂之术,当某些强大的灵魂因为一些原因变的不完整,便可以用这种术附在别人的身上得以苟活,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直到耗尽魂力,而被他附身的魂魄便会被吞噬,陵端对这种术法怎么看?”欧阳少恭面色平静的问。
“哦,你说的是夺舍吧。”陵端揉揉眼睛,头怎么越来越晕啊,他连一杯酒都没有喝到,不行,老板还在对面,得保持清醒,“据说修为强大的人因为外力身体消失后就能夺舍重生,恩,看来我得好好修炼修炼,以后万一挂了还能再生。”
“……陵端难道不觉得这种生存方式残忍,跟一个怪物有什么区别?”
“哎呀,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又哪里来的那么多怪物,换一种生存方式罢了,死的又不是我认识的人,关我什么事。”陵端有些醉了,开始乱说话。
“士为知己者死,不得不说你也是一个很适合做朋友的人。”欧阳少恭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你也很适合做朋友,可惜……”
“可惜什么?”欧阳少恭连忙问,阿翔忽然飞到院子里来,落在桌子上,在陵端的手背上轻轻一啄。
“可惜你太帅了,我不喜欢跟比我帅的人做朋友。”手上的疼痛感让陵端有些清醒过来,
没有套到话欧阳少恭有些遗憾,却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跟屠苏关系这么好,屠苏可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受女孩子欢迎的。”
“是啊,襄铃和晴雪喜欢缠着屠苏,方二小姐又喜欢你,为什么没有妹子喜欢我啊。”陵端晕晕乎乎的走到池塘边看看自己,“真是一张帅气的脸,难道是太帅了,所以妹子们都自惭形移,唉,长的帅也不是我的错啊。”
“……”欧阳少恭。
借着酒气陵端扯着嗓子吼了一曲白狐,吼完之后又做到桌子上端起酒杯,欧阳少恭听着歌词一阵叹息,“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的时候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简单却凄美的句子,想不到陵端你还会谱曲。”
“我会的多着了。”陵端嘚瑟地说。
欧阳少恭淡淡一笑,“上次我听你在街上哼了一段音乐,觉得十分欢快,便记下来了,你看看有无弹错的地方,”
说完打开琴开始弹奏,哪知欧阳少恭才弹奏了两句,陵端嘴里的酒就喷了出来,还好老板反映快,那袖子挡住了脸,陵端趴在石桌上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连肚子都开始疼了,老板弹的居然是他无意间哼唱的小苹果,脑补着温文尔雅的老板在广场上弹小苹果,背后是一群大妈跳广场舞的情形,不行了,在笑就要断气了。
“为何发笑?难道我弹错了?”
“不……没什么……哈哈……”陵端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一时忘记自己酒量太差抱起酒壶就开始灌酒。
陵川正好带着肇临经过,看到陵端这么灌酒怪叫一声冲过来就要抢陵端的酒壶,哪知道陵端酒气已经上来的,直接把两人给踹飞了,拿起酒壶跃上屋顶对着天空就吼了一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