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涛帮他提着大青鱼过去,压低了声音悄声说:“别搭理那小子。”
“怎么了?”
徐涛说:“那小子一直在街上混,前年还跟人打群架,拿刀砍死了人,不过被他逃了,至今还在被通缉呢。”
“那他还在在家待着?不怕人举报?”徐宁意外道。
徐涛说:“他也是东躲西藏的,隔三岔五回来住一阵。而且他现在就是一烂人,谁敢去招惹?大家都怕惹祸上身,就都当不知道。这两年在家越发横了,偷鸡摸狗,欺男霸女,坏事做尽。对了,他现在回来了,你要小心你家的羊。”
徐宁点点头,看样子村里并不十分太平啊,农村也并非所有人都是淳朴的。
傍晚寻序将羊赶回家,徐宁已经将菜做得差不多了,大头鱼的鱼头做了一锅鱼头豆腐汤,鱼身则被徐宁片成了片,做成了一锅水煮鱼,一鱼两吃。
徐宁还特意请教过徐涛,鱼要怎么做才好吃,徐涛告诉他,用蛋清、淀粉、盐和植物油先抓一抓,腌个一二十分钟半小时的,然后下锅煮的时候时间不要太长,一熟便可起锅,这样的鱼保准鲜嫩爽口、入口即化。腌好的鱼加上徐宁的空间水一煮,那滋味就别提了。最近徐宁吃喝都用的是空间水,因为口感好。
寻序这晚上又吃得摇头晃脑的,可把他美坏了,人间要是天天有这样的生活,他不回天庭也无所谓了。两只猫今晚上也美得很,徐宁给它们倒了一盆子水煮鱼片,吃得小豹嘴巴吧唧得跟小猪一样响。
吃饱喝足,两人都有点不想动,徐宁说:“寻序,你洗碗吧。”
“不会。”
“谁天生就会的啊?学着点。我都给你做饭吃了,还要洗碗,就太不公平了吧。”
“摔了呢?”
“摔了你就用手抓饭吃。”
“那算了。”
最后寻序还是没有去洗碗,徐宁也没有洗,两人都窝着看电视。徐宁发现自己被寻序带得也十分低级趣味了,居然也看起了肥皂剧,虽然那剧情漏洞百出,雷点无数,演员演技乏善可陈,但是一抬眼就能看到,实在是叫人无处可逃。
寻序看着那历史剧,一边还跟徐宁点评,这个事情不是这样的,应该是那样的,我亲眼目睹的,当时是怎样怎样的。这简直是胡说八道,篡改历史!
徐宁便说,这就是编的一个故事,假的,别当真,认真你就输了。一面心想,你说的那些我也知道啊,史书上也是那么写的,但是脑残编剧把观众当傻子一样糊弄,偏生还有你这样亲眼目睹过那个过程的神兽捧他的场,这不叫自作孽不可活么?
徐宁去羊圈逛了一圈,检查了一下,然后去洗个澡,回到屋里来睡觉。寻序破天荒地居然已经将电视机给关掉了。徐宁笑道:“怎么不看了?”
寻序没好气地说:“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
徐宁哈哈笑:“编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别当真嘛。”
寻序瞥见徐宁爬上了床,便也赶紧过来要上床睡觉,徐宁转过身瞪着他:“赶紧去洗澡,热水还有,洗完再上来。”他们每天都在挖坑、翻地、宰羊、放羊,身上脏得要死,哪能不洗澡就睡觉。
寻序吸了吸鼻子:“我觉得不脏啊。”
“那当然,你一百五十年都可以不洗澡,一天不洗怎么会觉得自己脏呢。”徐宁凉凉地说。
寻序:“……”过了片刻他又说,“那是我愿意的嘛?还不是被那老东西给害的。”
徐宁竖起耳朵:“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被人家压在那下头的,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寻序瞥了一眼徐宁,转过脸去:“我去洗澡去。”
徐宁摸了摸下巴,自己没有看错吧,他的脸刚刚好像红了的,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可说的隐情?徐宁第一次起了八卦之心。但是寻序的嘴却如闭紧了的蚌壳,怎么也撬不开了。
这天夜里,寻序以吸收灵气为由,再次钻进了徐宁的被窝里。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屋外一声猫叫,紧接着,睡在屋里的小豹也起来了,跟着喵了一声。徐宁睁开眼睛,听见屋外似乎有动静,自打他得了空间之后,感官变得十分灵敏,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听见屋外的脚步声太容易了。
徐宁侧耳细听了一下,三个、四个……一共有五个人的脚步声,从脚步声听出来,比较轻快,应该都是年轻人,好像在开羊圈的门。徐宁准备起来,被寻序伸手压了回去:“别起来,我去。”
“有五个人,你一个人不行。”徐宁有些担忧地说。
寻序在黑暗中挑挑眉:“五个,五十个又如何。躺着吧,我去。”
徐宁吁了口气,看着寻序从被窝里爬起来,摸上外套穿上,然后穿着棉拖鞋出门了。徐宁叫住他:“你换双鞋子。”
寻序将手在徐宁被子上压一压,表示让他放心,然后悄没声息地打开门。徐宁又补充一句:“教训一下就得了,别伤人命。”
寻序没有回话。已经腊月二十三了,天上乌云沉沉,没有月亮,确实是个月黑风高夜。寻序四处望了一眼,只见黑猫阿玄远远地蹲在院子的外面,两只绿莹莹的眼睛注视着房子里的动静,羊圈外面蹲着一个人影,估计是望风的。寻序穿着拖鞋,走路却没有一点声响,他走到人影身后,伸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对方猛地转头,寻序抬手就是一拳,那人闷哼一声,直接晕过去了。
寻序站起来,拍拍手,这样的水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