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福喜好收藏书法,他的眼力也很不一般,当然能够看出牛俊生的这幅字只不过是平庸之作,但是赵永福看中的并非是书法本身,而是写书法的人”牛俊生和他所带领的牛家军在田坛大火,连带着他的字也有了价值。
本来牛俊生写字没什么,可泰鸿钢铁集团方面还请了一位省书画院的老爷子过来品评,这位老爷子颤巍巍站了起来,从颌下的白胡子看起来应该颇有水准,可说出来的话全都是阿谀奉承之词。
他品评的时候,现场很静。所以当他换气的时候”有人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大笑,这笑声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的引人注目。发出笑声的人正是张扬张大官人,他本来想忍着,可实在是忍不住了,这老爷子把牛俊生的字夸得人间少有,甚至说他不搞田径。该行去写书法。就是一派大家,居然还把牛俊生的字和天池先生的字相提并论,说什么自天池先生辞世之后,再也没见过这么充满风骨的书法。比别人倒还算了,拿天池先生作为比较”这不是侮辱天池先生吗?张大官人当然忍不住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张扬。那位白胡子老先生也看着他:,“小同志,你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张扬笑道:,“天池先生的字你见过没有?在这儿信口开河?就这两个字居然也敢拿着和天池先生作比较。你这是对天池先生的不敬!……
白胡子老先生一张老脸被说得通红,他大声道:,“你懂书法吗?……
张扬起身道:,“我虽然不懂。可是就这两个字,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一句话把牛俊生气得脸色铁青,他认出了张扬,就是刚才在汽车上跟他发生冲突的那个小子,牛俊生拿起麦克风道:,“我没觉着自己的字写的如何如何好”可是我写的字不是给外行看的!”。
张扬笑眯眯走了过去:,“说我是外行”我承认”可是连我这外行都看不过眼的字,拿出来糊弄内行”是不是有些遗笑大方啊?……
,“你……”。
张扬道:,“这幅字猛一看。好象有那么点天池先生的意思,我想你应该很崇拜天池先生,所以临摹了他不少的字帖,真迹,我估计你也没多少机会见到。临摹的还都是他三十多岁的作品。即便是临摹的境界也要分好多种,好的临摹作品形神兼备,次者,徒具其形,而这幅字正应了一句话……张大官人故意停顿了一下,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脸上,白胡子老先生气得胡子一撅一撅的,牛俊生气得脸都绿了。
张扬大声道:,“画虎不成反类犬!……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平海省体委副主任谢云我现在算是认清你了,你丫的就是一混世魔王,唯恐天下不乱的混世魔王,早知道南锡派你过来,这差我说什么也不会来,谁他妈愿意帮你顶雷啊!
在场的人中也有几个懂书法的,他们认为张扬所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也是实话,牛俊生的字写得最多算得上一般,那白胡子老头吹得太玄乎了。可既便如此,你张扬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人家呀,牛俊生现在在田坛的位置当得起是德高望重,张扬刚才的这番话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牛俊生又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他被张扬的这番话气晕了,他的火气向来都不小,认出张扬就是那个在车上拒绝让座的小子之后,牛俊生认为这厮站出来说这番话是为了报复自己”也有不少人认为张扬是想出风头。
其实张扬的出发点很简单,天池先生什么人?是这世上有数的让张扬打心底敬佩的人物之一,张扬对天池先生一直执以弟子礼,在他的眼中天池先生就是他的老师。你牛俊生何德何能,随便描画了那么几笔,就牛逼哄哄的跟天池先生相提并论,这不是对老先生的侮辱吗?这种心理很正常,随便天池先生的哪位弟子呆在这里的话,对白胡子老头刚才的那几句阿谀之词都会感到反感,不过敢于公然站出来反对的恐怕也只有张扬。
牛俊生指着张扬大吼道:“你懂什么?你懂书法吗?……如果不是顾及他现在的身份地位,牛俊生恨不能冲上去。一拳砸在张扬的脸上。
张扬笑道:,“懂不懂不是说的!”他不慌不忙的来到〖主〗席台上。
现场的记者开始〖兴〗奋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越是冲突越有戏剧性,越有新闻价值,镁光灯嘁哩喀喳的响了起来。多数还是集中在牛俊生身上。当然少数也对准了张扬。
赵永福静静看着张扬,虽然他和张扬并没有什么直接接触,可是因为儿子的事情,他从侧面已经了解了这今年轻人的很多事。
国家体委副主任刘成平的脸上已经露出不悦之色,昨天这小子当众冲撞自己的大驾,今天又闹了这一出,真是目无组织纪律性,刘成平的目光投向了下面坐着的谢云飞。
谢云飞从刘成平的眼里马上领会到了责怪和不悦”心中苦不堪言,看来刘成平又把这笔账记在了自己的头上,这次出差真是倒霉透顶了。
张扬来到姬若雁身边向她笑了笑:“姬总,我也送给你们两个字!。”张扬的这句话一说出口,下面不少人都笑了。发笑的原因很简单,大家都认为张扬不识时务,你在南锡体育界算得上一号人物。可在这种场合下,你一个处级干部如同恒河之沙,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