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眉让亦柔给程三奶奶带了信,安排了一个日子带着七姑娘去白露酒楼的一个雅间吃饭,这个雅间靠窗,能把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雅间的门上挂着一个竹帘,从里头往外看清清楚楚,外头却看不到雅间里的。
叶眉带七姑娘和程三奶奶一起吃饭,只见七姑娘一直低着头有些坐立不安。程三奶奶却看着暗自点头,觉得七姑娘虽然贵为侯府千金,却看着文雅不是个骄阳跋扈的,若自家堂弟能被七姑娘看上,真真是好姻缘。有暗自感叹叶眉大胆,自古以来婆婆看媳妇,丈人看女婿,哪里还有小姑娘自己看夫君的。
一会儿就见程三奶奶带的一个丫头上来倒了一杯水。叶眉知道是程三奶奶的堂弟郝楠来了。就借口让七姑娘站了起来,两人往窗外一看,只见一个青衣书生正往白露酒楼走来,高高瘦瘦步态稳重,倒像是个俊逸少年。
一会儿那青衣书生就上了楼,站在外头和丫头说了几句。叶眉在里头看郝楠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一表人才的,长的国字脸浓眉大眼,声音洪亮,谈吐得当。程三奶奶是借故让他送书来,但估计郝楠也猜出是有贵人在相看,所以在外头略留了留,目光往竹帘的方向飘了飘,方走了。
叶眉看七姑娘先是快速看了郝楠一眼,马上红脸低了头,后又悄悄的拿余光一直瞟着。叶眉也不揭穿,继续吃饭。七姑娘自是食不知味的,吃完饭也没有心情逛街,两人就和程三奶奶道别,上马车回府。
程三奶奶是个人精,看七姑娘羞涩不已的样子,知是好现象,也不多言,就别过了。
在马车上,叶眉就问:“怎么样?可还看得顺眼。”
就看七姑娘脸红的都快变番茄了,忸怩了一会,才轻轻的道:“嗯。”
然后才羞涩的又抬头道:“我都听四嫂的。”
原来叶眉和七姑娘说过之后,七姑娘又去找了黄姨娘。黄姨娘听七姑娘一言,虽然觉得家底有些可惜,但到底庶吉士是难得的人才,好就好在没有婆婆又没有小姑子,若七姑娘嫁过去,只要笼络住了夫君,那就是一家的女主人,日子随便怎么过都舒心。再说家底现在不行,可翰林院庶吉士可谓储相,等熬过几年,让七姑娘求了侯爷,放个富庶之地的外任,哪有日子不好过的道理。再说七姑娘已经分到了二千两的嫁妆,四奶奶和她好,添妆少不了,人口简单过日子足够。七姑娘有钱,腰杆也挺不是。
黄姨娘越想越觉得真真是门好姻缘。就提笔打算写信,把情况和二爷说了,又想叫二爷回来商量。这边写完,嬷嬷才想去送呢。黄姨娘又把嬷嬷叫了回来,把信放烛火上烧了。回头笑着对七姑娘说:“好孩子,我看四奶奶啊,是为你找了好姻缘了,你一切都听四奶奶的就是。”
七姑娘一直对黄姨娘言听计从,见黄姨娘赞成,一颗心就落下了。倒是那嬷嬷,见黄姨娘写信又烧信,知道是二爷伤了姨娘的心。二爷出去后,一个月也难得来一次,姨娘说,他这是不想让人想起他是姨娘生的呢。
今日一见,那郝楠长得仪表堂堂,谈吐得体,一颗芳心就暗许了。
叶眉就赶紧和胡维祯说了,胡维祯火速派出狗仔队把郝楠查了底朝天。果然是家世清白人口简单,一个妹妹嫁给了一个落第的举人,如今在一家私塾里做先生。家里虽然清贫,但门风不错,据说把他抚养长大的郝家族人,多不纳妾。
胡维祯查完也就认定这个妹夫了,又怕节外生枝,大太太再来横插一手,就暗示叶眉让郝家来提亲。就迅速和大太太回了。
大太太听完愣了半日,觉得越发的匪夷所思,心想这叶眉难得是面慈心恶的,看着和六七两个好,找的人家怎么一个比一个差?她原还想着留七姑娘几年,一是好拿捏黄姨娘,二是看看能不能给蓝哥儿换个前程。
但看到胡维祯已经下了决心的样子,就只是试探着问:“这家境,是不是太差了些?”
胡维祯笑:“那男子我查过了,颇有才华,是个有前程的,如今看着贫了点,两人用心过日子慢慢会好的。母亲若舍不得,多给七妹置办点嫁妆就是。”
大太太自然不愿意,况且她手头也只剩她的嫁妆和分给大房的财产了,她哪舍得贴七姑娘。也就不再多言,只道胡维祯去办就是。
两家就换了庚帖,七姑娘年方十三岁,年纪尚小,而郝楠已经十八,正是适婚年龄。两家一商量,就按着嫁娶的风俗慢慢办,两年后七姑娘十五岁,就把亲事办了。
亲事定下来,七姑娘也不出门了,日日不是窝在自己那绣嫁妆,就是跑到叶眉屋里绣嫁妆。有几次胡维祯中午有空回家,看到自己七妹明晃晃的坐在那里,真有些怪叶眉对自己妹妹太好了。
七姑娘定了郝家庶吉士的事,在府里很快传开了,到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的。六姑娘听了消息之后,嘴角就微微的翘了起来,原来四嫂给自己找的人家,还是比七姑娘好的。以后,她会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很多昂贵的珠宝,很多舒适的马车,很多温顺的下人,以后,她会是世子夫人,还会是伯夫人,而七姑娘,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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