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眉辰初到了荣喜居的暖阁,看到一群管事嬷嬷鱼贯而出,显然是刚回完事,叶眉暗想大太太还真敬业,每天这是几时就开始工作了。那么劳心劳力的管着家也不知府里有没有谁感激他。一会儿一二三三个奶奶也都到了,分主宾坐了,大太太不开口,她们也只好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太太唱的哪出。
大太太自顾自喝了一盏茶,方才徐徐道:“去年的田庄铺子的收益收上来了,西北那边闹兵荒,收益又减了不少,今年的日子怕是难过。”三奶奶闻言就瞥了瞥嘴。府里虽然一直是大太太管事,但庶务原本是老太太和侯爷的人管着的,侯爷和世子相继去世,老太太也病了一场。大太太就赶走了原来的大管事,把庶务捏在了自己手里,各个田庄铺子的管事都换成了自己的陪嫁,从此后每年大太太都要说些银钱不够的话来。老太太病好后就不管事了,由着大太太折腾,三奶奶不确定府里是真没钱了还是大太太都贪了给大房了。但她一个庶子媳妇,夫君又不是个上进的,所以也只好闭嘴不语。
大太太就四个儿媳妇都沉默,就又开口道:“今日把大家叫来,是想和大家商议下,今年的日子该要怎么过。”
叶眉就见二奶奶三奶奶都低头数茶叶,大奶奶自顾自神游,便也低头不语。
大太太见大家又都不语,就又道:“原本是想着再裁剪些人手,但下人已经接连裁了3、4年了,太少了也不好看。我就想着以后把各房的月例都发到各位奶奶手里。”然后就详细讲了各房每个月能领多少月例,各房领了月例后要用多少下人,给下人多少工钱,都由各房自己定。月例的多少和各房的主子人数有关,大致是哥儿姐儿一人5两,姨娘一人3两,奶奶一人12两。各位爷的还是自己从前院支。叶眉一算,自己能拿到15两,看上去虽然比原来的5两多了,但由于下人的月例都要她出,显示其实是少了的。
叶眉就看其他人神态各异。大奶奶心知大太太总少不了他们娘三的,本来她们也不靠月例,大太太每月都有补贴;二奶奶一算,正好可以打发掉一些原本大太太方她房里的婢女,她自己的嫁妆打理的不错,二爷也有俸禄私产,也不靠月例,所以也懒得和大太太计较那几两银子的损失,自然也无异议;三奶奶一算自己院里主子最多,月钱的总量虽然少了,但她的权力却大了,倒是就克扣姨娘和庶子女的月例就是,到她手上的反而更充裕,自然也无异议。叶眉看她们三个的神色,便知估计就她吃亏,也就不开口计较。
大太太见四人都无异议,心情畅快了不少,又和他们说了些闲话,把这个月的月例给了她们,就让大家散了。
回到秋水苑,叶眉把银子给了秦桑,让她把三两银子给齐姨娘,就说是大太太的新规矩,这三两银子包括了她和她的丫头的月例,让她自己分配,如果还想添丫头也行,但丫头的工钱从这3两银子里出。
又让秦桑按老规矩给秋水苑的下人发月例,就见秦桑皱着眉头说:“四奶奶,12两银子不够呢。”
叶眉一算,秋水苑一个李嬷嬷和秦桑绿枝都是1两5钱银子的月例,两个亦两个玉是二等丫头,都是 钱的月例,4个粗使嬷嬷600钱,4个青都是500钱的月例,发完月例自己还要贴100钱进去,还真不够。心想反正钱也不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李嬷嬷和秦桑绿枝都加到2两银子,两个亦和张嬷嬷徐嬷嬷加到1两,方婆子和青桃加到 ,其余人不变。又让李嬷嬷和秦桑算好总共要发多少银钱,今日就把月例发了,再和下人们说,每个月都有机会拿奖金,每半年都有机会加月钱。
这边秦桑发了月例,加了钱的都欢欣鼓舞,没加钱的也有踌躇满志的,也有暗自神伤的,唯有青杏,见原本最不受待见的青桃居然加到了 月钱,心里很是不忿。
屋里李嬷嬷就问叶眉:“四奶奶,何故对下人们都那么大方,虽说四爷给了1000两,但这定远府进出太多,四奶奶也要小心打算才是。”
叶眉想起前世,她在公司里连续几年被评为优秀管理者,其中有一条,就是护犊子,给员工强激励,该升的升,该加薪的加薪,大家才有干劲不是。
就对李嬷嬷一笑:“我们在一个院里呆着,我也理应照顾好大家,你看,咱们院,比别房都有生气,都干净和睦整洁不是?”
李嬷嬷听了心里一暖。
午后就听说三奶奶发卖了几个下人,其中还有一些原是三爷屋里人。有一个屋里人不愿出去,找了机会对三爷哭求,但三爷现在一颗红心都在芳华园的头牌上,反而觉得那个婢子哭的难看,让粗使婆子堵了嘴扔了出去。三奶奶就愈发大胆,把三爷的屋里人都整了整,几年没沾过身子的都远远的发卖了。
再后来就听说六姑娘打发了一个粗使嬷嬷,房里只剩了一个奶嬷嬷一个二等丫头,两个三等丫头。七姑娘那边一切照旧。叶眉心知七姑娘有黄姨娘补贴,倒对六姑娘多了些同情,想起这个过年,针线房给六姑娘做的新衣也十分不好,六姑娘最近又有些咳嗽,就让秦桑找张嬷嬷炖了一个雪梨给六姑娘送去。
六姑娘房里四个下人刚送走黄嬷嬷,她原本是给六姑娘扫院子的,正有些物伤其类。又担心六姑娘下一刻不知会送走谁,见秦桑来。四人都围了上去,殷勤不已。秦桑心想这六姑娘房里确实不太有规矩。
六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