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紫风挣扎的深邃眼神蓦地有了变化,像是有什么东西尘埃落定。
这时候,有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讥讽地冷笑:“你说没杀就没杀,谁信?我看你诡计多端、心思狡诈,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
龙千绝举目望去,却是宫主从战圈中退了出来,朝着他们冷言冷语。
“自从你来到我云城,我云城上下每天都在无故死人,本座的几个儿女也是在你来了之后莫名奇妙死去。还有红莲,她无缘无故失去了消息,肯定与你有关,是你暗中杀了她!”
宫主步步紧逼:“本座好心请你去禁宫修行,你呢?你不但毁了禁宫,还盗走了栽种在禁宫数千年的灵树,你还设计毁了本座的脸……这一件件一桩桩,你敢说都不是你做的吗?”
“居然还有此等事?云溪,你杀害同族之人,毁了禁宫的灵树,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左护座见捉到了云溪的把柄,眼睛猛然发亮,助阵宫主,与她一道逼问云溪。
云溪冷笑,他们可真是恨透了她啊,这个时候插上一脚,胡搅蛮缠,他们到底是要闹哪样?
还没等她开口反驳,云陌迁第一个站了出来,与宫主对峙:“宫主,你莫要血口喷人、无中生有!杀你儿子女儿,制造一系列九煞杀人事件之人,根本与云溪姑娘无关!”
宫主听到他的声音,脸色大变:“你、你是谁?”
她紧紧盯着云陌迁脸上戴着的面具,目光愈发凌厉,这声音太熟悉了,呼之欲出。
“呵,难道宫主认不出我来了吗?”云陌迁徐徐抬手,将手放到了颊边的面具边缘,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他呼啦一下,一把扯开了脸上的面具。没有任何的迟滞,他直截了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那一张温润秀气的男子容颜上蕴藏着缕缕的杀气和怒意。
宫主双瞳猛然放大,颤声道:“云陌迁,果然是你!本座找了你这么久,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好,你杀了本座这么多的儿女,本座今日就手刃了你,为本座的儿女报仇!”
宫主愤怒,身体内的力量,如潮水一般爆发。
云陌迁也愤怒,拔剑迎击,毫不退缩:“你想杀我,为你的儿女报仇,我也想杀你,为我的家人报仇!我的兄弟姐妹、我的父母、我的亲人,都死在了你的剑下,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我只恨我心软,没能多杀你几个儿女!”
宫主眼神微微一变,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你……你是?”
“还记得那些被你关在莲湖下的禁忌一族的人吗?”云陌迁的脸上露出了悲痛,他回忆着,咬牙道,“你将我们部分的族人秘密关押在了那里,日复一日地拷问我们先祖留下的藏宝之处,我们不说或是说不知道,你就让人用火鞭鞭打我们。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哥哥、姐姐,还有我的叔叔伯伯们,就是被你们用火鞭鞭打而死!”
“他们为了能让我活命,千方百计将我藏在了他们的尸体之下,我不眠不休,就这么躲在他们的尸体堆里,闻着他们的身体一天天腐烂,吃着他们私下里藏起来的发馊的馒头,我……”泪水盈满了云陌迁的眼睛,他的声音在颤抖,执剑的手在颤抖。
那段血的回忆,深深烙刻在他心底,所以,他要报仇!
他想方设法地接近了宫主的女儿,成功地成为了她的女婿,或许在他的一生中,曾经有两个女人真心爱过他,甚至肯为了他,不惜包庇他杀人的罪行,为他掩饰、为他抵命。
他感动过,可是那些感动,依旧无法抹灭他心中的仇恨!
云暮凡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爱徒,走上前,轻拍他的肩头,随后厉目射向了宫主:“我虽然不赞成冤冤相报,可是你的恶行令人发指,死在你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我都想亲手宰了你,让你断子绝孙!”
“宝藏?为何本座没有听你汇报过此事?”宗主的质问,让宫主的心猛然激跳,开始有些慌了。当初私自关押了禁忌一族的部分高手,便是她自作主张,出于私心,想要找到云萱当年从云族带走的那批宝藏,现在宗主过问,她不知该如何来圆这个谎了。
“宗主,您不要听信他们的话,他们都是串通好了,想要合起伙来陷害我的!当年我下令让云幻殿的高手去灭了禁忌一族,可是得到了宗主您和元老团的元老们的认可的。竹长老和他的徒弟是为了报仇,才不择手段,扯出一条这么荒唐的谎言来,想要陷害于我。您千万不能听信他们的话!什么宝藏?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宝藏,这事儿也未免太可笑了。”
宫主越解释,周围人怀疑的眼光反而越浓,她有种越抹越黑的嫌疑。当宗主听到她提及灭禁忌一族是得到她认可时,脸色明显黑了一圈,她显然很忌讳此事,偏偏宫主不懂看颜色,不断旧事重提。
“本座不管你有没有打过宝藏的主意,但是你私自关押和非人地折磨禁忌一族的族人,却是真事!为了维护云族的威严,做到赏罚分明,本座决定暂时留下你一条狗命,待我们离开黑蟒山之后,本座就将你带回内宗,接受元老团的一致制裁!”
宫主心底一惊,接受元老团的一致制裁,也就等于是剥夺了她云幻殿宫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