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大可放心,儿子还不至于糊涂到让人在后院胡来。”博果尔想到后院的两个女人——加上董鄂氏就是三个——就头疼,他没收用这两个女人,也是盼望着长子能落到嫡福晋肚子里。
格格生的孩子和福晋生的孩子在他眼中当然是一样宝贵的,但他给福晋做了脸,夫妻和睦才是正道,不论对嫡子还是庶子都好。要真把后院搅得乌烟瘴气的,第一个受害的就是他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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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侧耳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细细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丫鬟小声的说笑,心中颇感到有几分奇怪,柳叶眉也微微蹙起。
——她所处的倒转抱厦厅在这个府上简直就是“灾难”“不祥”的代名词,为了绕开她门前这块地界,下人仆从们都宁愿绕到花园走远路。
上次她听到这么多人声还是三个月前郑亲王过世,因着是三服之内的亲戚,府里也意思意思扯下了大红装饰。
透过不大的窗户缝隙,董鄂氏隐约看到四个小丫鬟手中捧着双喜字,身上也换上了喜庆的新衣,连头上戴的钗都是新打的。
电光石火之间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本就苍白的俏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床上。
董鄂氏怔了足有一炷香时间,面色变得极为丰富,在听到丫鬟们忙完从她屋前折返回去的动静后,又猛地扑到窗户边上。
外面守着的嬷嬷们听到动静,重重咳嗽了一声,算是对她失态的警告。不过贝勒爷只说要好好教她规矩,没说她们就得限制侧福晋的人身自由。
——其实董鄂氏要是愿意,可以在小院里走动走动的,时间当然不能太长,但碍不着贝勒爷的眼,贝勒爷也不会专门来找她的茬。偏这位侧福晋不知道上了什么牛劲儿,怎么请都不肯出来,非要搁房间里待着,成天一副谁欺负了她害得她跟坐牢似的连点自由都没有。
叫两个教养嬷嬷说,都得赞一句贝勒爷宽宏大量、肚大能容,这种女人不定找个借口弄死了也就算了,像现在这样好吃好喝地养着,一应吃食用具从不苛待【博果尔:= =把她养得面黄肌瘦了我拿什么去坑福临啊】,就已经够不错的了,贝勒爷实在好性。
就这样里面这位主还不领情呢,李嬷嬷听到里面传来细细柔柔的哭声,脸稍一沉,沉声道:“还请侧福晋恕奴婢僭越多说一句,咱们襄贝勒府大好的日子,侧福晋得高高兴兴、喜喜庆庆的,不然让太妃主子知道了,您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董鄂氏充耳未闻,伏在窗户上问道:“喜庆,有什么好喜庆的,他、他当真要娶别的女人?”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呢,两个嬷嬷飞快对视了一眼,章嬷嬷冷冷道:“侧福晋说笑呢,咱们福晋可是圣旨册封的福晋,跪天地跪祖宗入祠堂宗庙,再名正言顺不过呢,怎么能是‘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