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看了看春风楼,这告示贴了一天了,两万两银子不算贵,怎么还没人买啊?
秦知妩见知晚盯着那红纸看,便道,“别看了,春风楼没人敢买的。”
“为什么?”知晚不解。
秦知妩白了知晚一眼,“红纸上写着与越郡王无关,要是没关系,写出来做什么,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还敢买?再说了,她才花了三千两银子买回来,既没有修葺春风楼,也没有开张过,就两万两银子卖出去,谁买了心里会舒坦,让她无缘无故赚那么多银子,这么便宜又好的铺子,她为什么要卖掉,肯定有很大问题啊!”
说完,又白了知晚一眼,一脸傻子都看得出来的问题,你却不懂,让知晚没差点吐血,这铺子本来就与越郡王没关系,写出来也是让人安心而已,写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写就更有问题了,难道还要在红纸上盖上叶归越的印章吗?知晚放下车帘,原本她就不打算卖掉春风楼的,既然没人敢买,她就自己开好了!
又行了两刻钟,马车才停下,掀了车帘,知晚便见到琉华公主府前威武的石狮子,还有那鎏金的匾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小厮笑着迎上前来,帮着车夫搬凳子,等知晚和秦知妩下马车,恭谨的请安道,“郡主可是等几位姑娘许久了,几位姑娘请进府。”
知晚笑着点头,轻提裙摆上台阶,随着小厮身后进去,到二门处,便见有两个丫鬟过来,一个知晚见过,是霁宁郡主的贴身丫鬟秀儿,另外一个不认识,不过秀儿对她很敬重。知晚猜,她应该是琉华公主身边的丫鬟。
只听她对秀儿道,“公主要先见见四姑娘,我先带她去给公主请安。一会儿再去花园找郡主,你带二姑娘和六姑娘先去花园。”
秀儿应道,“那我去回了郡主。”
秦知妩眉头皱紧,眸底有些不悦,她们一起来的,怎么琉华公主单独见她,她们还想给琉华公主请安呢!
可惜这里是公主府,她们不敢造次,只能随着秀儿去花园了。
知晚纳闷,琉华公主为何要单独先见她。有不好向丫鬟打探,只能硬憋着,好在没一会儿,知晚就见到了琉华公主。
琉华公主风姿绰约,三十出头。着着一身拖地烟笼百花烟雾凤尾裙,风鬟雾鬓,头上缠丝金蝶步摇上垂下串珠,轻轻晃动,反射出星星点点的银光,随意的坐在那里,便透着一股子雍容华贵。却不失亲和,霁宁郡主长的有三分像她。
知晚上前给她行礼,琉华公主脸色扬起一抹明艳的笑,上下打量了知晚几眼,点头笑道,“果然跟霁宁说的那样漂亮。就这模样,还把越郡王吓跑了,那小子的眼光莫不是真有问题吧?近前来,让我再仔细瞧瞧。”
知晚乖乖的上前,琉华公主拉着知晚的手。又夸了几句,然后把手腕带着的白玉镯子褪到知晚的手上,惊住了知晚,忙说不敢要,琉华公主笑道,“连越郡王你都敢吓跑,收我个镯子反倒不敢了,我还没越郡王那么可怕吧?霁宁不小心砸了你,你都没怪罪她,这镯子就当是替她赔罪的。”
知晚就更不敢收了,不过琉华公主硬拦着她,知晚也只能收下了,就听琉华公主叹道,“霁宁因为嗓子有问题,不会说话,没什么朋友,她第一次跟我要求请你参加芙蓉宴,可见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多包容她一些。”
琉华公主说到霁宁郡主的嗓子时,声音有些沙哑,知晚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对霁宁郡主的疼爱,她先见她,是怕她没耐心跟霁宁郡主说话,毕竟听不懂,所以请她多些耐心,知晚点头道,“霁宁郡主很好,将来肯定会有很多朋友的。”
琉华公主笑笑,怕霁宁郡主等不及了,就摆手让丫鬟送知晚出去,知晚还没出门,就听琉华公主问,“驸马回来了没有?”
“没有,那位说是病着了,离不开驸马,驸马怕是下午才能回来,公主急着找驸马,奴婢派人去催催。”
“不必了。”
知晚听着这几句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透过花鸟屏风,知晚见到琉华公主手撑着额头,神情很疲惫的样子。
琉华公主,当今皇上的胞妹,乃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据说当年对护国公世子一见钟情,皇上下旨赐婚,可惜还没成亲,驸马出门办事,遭人暗算,身中剧毒,倒在路边不省人事,是个上山游玩的姑娘救了他,帮他把毒给吸了出来,据说因为中毒的缘故,不能再生育,驸马为了报恩,执意要娶她,甚至不惜抗旨拒婚。
琉华公主感念驸马重情重义,既然不能再生孩子,多她一个也无妨,便同意驸马纳她为妾,可是驸马不愿意委屈了那姑娘,最后以平妻待她。
原本也相安无事,没想到过了一年后,不能生育的二夫人怀了孕,琉华公主却没有音讯,琉华公主受不了这个打击,以为是驸马欺骗她,一起之下就搬离了护国公府,住进了自己的公主府,后来被请回去过,只是受不了二夫人抱着孩子在她眼前晃,也受不了驸马对她温柔的目光,便再次搬了出来。
不过驸马始终是驸马,当年他是因为二夫人不能生育才娶她的,现在她却生了儿子,他算有愧公主,便在护国公府和公主府两头跑,一个地方住一日,琉华公主心疼驸马,搬回去过,可是住了没半年,霁宁郡主就出了事,一次不小心被鱼刺卡了喉咙后,就哑巴了,琉华公主认定霁宁郡主是被人给害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