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辽阳城依旧是白雪皑皑,每年这个时候大地上的雪已经开化了,不过今年却丝毫没有开化的意思。不过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这让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果在不转暖,今年的春耕恐怕就要被耽误的。
天气虽然转暖了,可是辽阳城内的气氛却越发的怪异了,士卒的脸上带着喜悦,可是将领的脸上却都没有什么笑容。论走到哪里,脸上全都带着忧愁,脾气也便的越来越大。
在辽阳城的城东,有一间并不是很大的宅子,可是这里却没有人敢小瞧,因为这是辽阳总兵赵林光的府邸。身为辽阳的总兵的赵林光,实际上挂着的是辽阳守将的职衔,作为辽东首府的守将赵林光比沈阳城守将贺世贤地位还要高一些。
或许在其他的地方,一城的守将地位实在是不高,见到文官就低一等。相比于本城的知府都要低一等,可是在辽阳城却不容,边疆之地的将领手下都有自己的心腹将领,权力还是比较大的。更何况辽阳城的守将,统领着辽阳城的七位总兵,地位自然是不可小瞧。
赵连光的府邸每r都是人来人往可是这一天论是谁来,全都被门房挡了驾。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时候,赵林光的府邸府门关的紧紧的,然所有人的心里都颇为担忧。[
虽然是武将,可是赵林光的书房却是和文人的书房差不多,文房四宝和各种籍大部分是兵书,孙子兵法鬼谷子等等。
不过此时的赵林光可没有心情看房里点着炉火,屋子里摆着椅子,几个人坐在椅子上。一边的桌子上摆着早已经凉了的茶水,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喝水。
“诸位,沈阳的改制已经进行了一个月了,事态很平稳,改制也要差不多完了。我们都清楚,接下来一定是我们辽阳,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今天把大家找来,希望你们不要拘束,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赵林光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过,脸上带笑容,不过眼中却是冷光一闪。
辽东原本也是卫所制,可是在萨尔浒之战后,卫所制基本就被废弃了。取而代之的募兵制招募的营兵,将领也在不是小旗、总旗、百户、千户、指挥使这样的分级了。中间还有试百户、副千户、俭事、同知这样的官职,划分的十分详细。营兵们的成为都换成了把总、千总、游击将军、参将、总兵这样的级别,称呼虽然不一样了,可是对应的级别还是一样的。
辽阳守将赵林光,其实就是世袭的同知,挂着辽阳总兵的职衔。原本他因该算是辽东指挥使,统领整个辽东的军马。可是因为卫所制的崩坏,在辽东总兵就有二十多人,没有人能有指挥使的权势。
因为募兵制和卫所制的混杂,辽东的将领也是非常的咱乱,往往身上既有卫所制的官衔,又有募兵制的职位。其中关系十分的复杂,牵扯也是颇多。
听了赵林光的话,几位千户全都互相看了看,脸上带着几分奈。其中一个脸se黝黑的总兵带了口气,语气中深深的苦涩,道:“将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能怎么办?现在巡抚衙门已经放出了话,消息早就已经传开了。军营里那些小子们全都欢天喜地的,咱们有不能让人把消息压下去。以前恼饷,糊弄一些那些当兵的,或许还有可能。现在想要把这件事情做好,难度恐怕不小啊!”
“周将军说的有道理,我们在辽阳多年,对这里的情况也都清楚。当兵的r子不好过,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对朝廷的确没有那么在乎。不过现在孙大帅坐镇辽东,军中的威望又那么高,这又是对当兵的好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阻拦啊!”坐在脸se黝黑将军的身边的人附和道,脸上虽然带着苦笑,可是眼中却是带着一丝清明。
“周将军、程将军,你们两位说的都是实话,要是都想着安心接受改制,我们还用到这里来吗?既然大家做到一起,自然是不想接受改制。我把话说明了,坐在这里的每个人屁股下面都不干净,以后有没有钱拿都不说,以前我们做的可都不干净。现在丈量土地、清查账本,一旦事情抖出来,我们恐怕都要下狱。上次的事情大家都记得,殷鉴不远,我们可能就成了下一批。”一个脸se枣红的大汗看了一眼两个人,忍不住开口道,说着目光还在众人的脸上扫过。
屋子里的气氛再一次沉闷了起来,大家的脸上都是愁肠百结,这可怎么办啊!以后没了土地,军饷又是定额,在想捞银子也就难了。克扣军饷下面只要有一个人捅上去,事情就麻烦了。听说沈阳城那里已经发布规则来,每个士卒的军饷每个月有二两银子。对于这些当官的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下面的士来讲,这二两银子足够一家人吃用了。如果在有十几亩田地,这r子可就是非常好过了。
士卒们自然是欢喜鼓舞,可是将军们却是愁眉苦脸,他们俸禄自然是比士卒高很多。可是和以前比起来就差的太多了,如果真的按照这样发饷银,那在想过这样的r子可就难了。
几位总兵都低着头,最后目光都落到了赵林光的身上,显然都在等着他拿注意。在场的人都是以赵林光为首,他在这里面的利益也是最大的。
赵林光的神se也是异常的严肃,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眉头皱的紧紧的。这里面的事情他自然能够想明白,现在就算是哗变,恐怕也没有好结果。士卒们已经得到了消息,满心都是过好r子,谁愿意提着脑袋和你做这种事情。
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