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步走进牢房了,天启皇帝回头对着党寒招了招手,笑着说道:“把酒菜摆上,我要和任公子喝几杯,本公子可是第一次在牢里吃饭!”
对着天启皇帝一抱拳,任长乐笑着说道:“小兄弟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话倒是很风趣,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笑着看着任长乐,天启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点了点头道:“在下白玉,任兄真是好兴致,在牢房里还有这样好的心态,真是难的。”
“人生在世,什么事情都要经历,况且我无力改变这一切,听天由命!”任长乐也对面前的天启皇帝产生了兴趣,年纪轻轻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来到这里找自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想到这些任长乐的眼中便戴上了些许的审视。
“任兄似乎有些悲观,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是要满含希望的,峰回路转也就就在眼前了!”笑着端起酒杯,天启皇帝笑着道:“略被薄酒,任兄不要嫌弃!请!”
任长乐也没有客气,端起桌子上酒杯,对着天启皇帝笑着道:“小兄弟厚赐,任某记在心里了。”
两个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一边的党寒立刻帮两个人满上,天启皇帝和任长乐便开始闲谈了起来。
“白兄弟,不知道今日为何到这里来看我们?白兄弟身份尊贵,任某也不记得和白兄弟有什么交情,还是白兄弟如实相告!”对着天启皇帝一抱拳,任长乐脸上带着真诚的说道。
“是我唐突了,应该把来龙去脉告诉任兄的。在下白玉,京城人士,这次到扬州来是为了做些生意。我与任兄素昧平生。这次到这里来见任兄,其实是受人所托!”天启皇帝也不隐瞒,将自己和陈圆圆姐妹认识的经过说了一说,当然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着天启皇帝施了一礼。任长乐带着感激道:“白兄弟大恩,任某无以为报,请受任某一拜!”
将任长乐搀扶了起来,天启皇帝笑呵呵的道:“任兄客气了,天下人管天下事。路见不平,扶危济困,乃是我辈理所应当之事,任兄不必介怀!”
对于天启皇帝的话,任长乐脸上微微一愣。慢慢的点了点头,颇为感慨的道:“任某从小在扬州长大,见惯了商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今日得见白兄弟风采,实在是任某的荣幸!”
“我出来扬州,乃是初学乍练,既然任兄在扬州长大,不知能否赐教?”天启皇帝笑着看着任长乐。语气轻缓的问道。
“白兄弟扶危济困,救舍妹于水火。无论什么事情,任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任长乐微微一愣,接着便慎重的点了点头,颇为严肃的说道。
天启皇帝也正了正身子,语气颇为严肃的道:“都说扬州城的盐商富可敌国,我实在不知道这钱都是怎么赚来的。不知任兄能否赐教?”
深深的看了一眼天启皇帝,任长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些迟疑的道:“白兄弟,有些事情知道了太清楚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知道白兄弟是做什么生意的?能否告知在下?”
“这个当然。我是京城一个商号的少东家,这次南下是为了寻找些生意做。我们家在北方有些买卖,这次是想把生意做到南面来,我们家的商号叫龙昌号,不知道任兄听没听说过?”天启皇帝笑呵呵的看着任长乐,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掉,道。
眼中满是震惊的看着天启皇帝,任长乐实在是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龙昌商号的少东家。他虽然身在扬州,可是这里每日商贾往来十分的频繁,对于京城的事情自然是知道。
现在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对龙昌号的称呼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商。不但财力雄厚,还有皇宫里面的支持,可以说没有哪个商号能够匹敌。
“白兄弟,既然你是龙昌商号的少东家,你的来意我也能猜出几分。说句实在话,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任长乐看着天启皇帝,一脸严肃的道。
这下轮到天启皇帝发愣了,任长乐能够猜出自己的来意并不奇怪,毕竟能到扬州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盐。不过任长乐说早就盼着自己来了,这样天启皇帝有些诧异,此话从何说起啊?
“任兄可否直言?这里并没有外人!”天启皇帝看着任长乐,语气带着试探道。
轻轻的叹了口气,任长乐颇为无奈的说道:“扬州城看起来花团锦簇,一副繁华的景象,实际上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里有天下的盐商,有天下的食盐,可是这里的人都心黑的很!”
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任长乐脸上严肃的道:“食盐乃是百姓的根本,朝廷才加以管制,一来能够让百姓都吃上盐,二来能为朝廷增加收入。我大明立国之初,李善长李大人定两淮盐政,乃是功劳赫赫。可是经过两百多年,这盐政不但不能给大明增加岁入,反而成了大明朝的一块顽疾了!”
天启皇帝听的很认真,他没想到任长乐会有这样一番见解,原本以为也就是说说自己冤屈的事情。没想到任长乐居然丝毫没有说自己,反而议论起大明的盐政来了。
盐在大明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是很多官员都避讳的问题,现在任长乐居然这样说,是看准备朝廷要对盐政下手。能够通过自己的身份和寥寥数语,分析出这些东西,这个任长乐不简单啊!
慢慢的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任长乐,沉声道:“任兄有什么尽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