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顾长安被脚下的钢筋绊了一下,差点摔趴下。闺女没跟他开玩笑吧?八千万啊,纯利啊!这特么是多高的回报率!如果都像惜惜这样搞,他还盖什么房子,跟在女儿屁股后面捡漏也够他花用了。
“你这钱怎么赚的?”顾长安激动了。
“炒股票。”顾惜道:“我低价买了华丰的股票,在它上市之后全部抛了出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顾长安扶着额头,忍下突如其来的眩晕,哑声道:“你让我先冷静冷静。”
顾惜陪着顾长安在工地里巡视了一圈,顾长安终于冷静了下来。女儿能赚钱是本事,他绝对是高兴的,只是当爹的不如女儿运气好,也不能不让顾长安表示了羡慕嫉妒恨。
“华丰的事就算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顾长安冷静道:“你手里少说也有一个亿了,这笔钱你打算做什么?”
“继续投资。”
“投资什么?”
“我想炒期货。”
顾长安吃惊着吃惊着就麻木了,他看着乖乖巧巧的女儿,无奈道:“你懂期货吗?”
“不懂。”顾惜老老实实道:“我只知道对赌,别人买涨我买跌就好了。”
理是这个理,但是会不会简单到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啊,如果你这样都能赚到钱,那些做了多年期货的金融精英还不得集体去跳海!
“如果赔了怎么办?”期货可不像股票,股票赔了就赔了,期货可是有连锁反应的,搞不好,顾长安的身家也要被顾惜给搭进去。
“我不会连累到爸爸。”顾惜冷静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亲父女,你有事爸爸豁了命也会救你,可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你在玩火。”顾长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道:“我不同意你炒期货。”这真的不是拿个几千万玩玩那么简单。
“我明白您的顾虑,”顾惜叹了口气,道:“这次要炒也要去港城,在海心太招人了,我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代理人呢。”
“那就别去了。”顾长安放了心。
只是顾长安放心的太早,对急于积攒实力的顾惜来说,放弃这个机会无异于在她的心头割肉,她是真的舍不得。
顾惜去海心的这段时间,特侦营里简直如堕地狱。
“老二啊,老大这次是抽的什么疯?”陆卫也忍不住哀嚎起来,一个星期搞了三次武装越野,这特么是铁人才能承受的运动量吧!
“你是老大的跟屁虫你问我?”高瑞喘着粗气,瞪他,“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你跟老大走那么近就不会去找找原因?”高瑞也实在快撑不住了,说起来搞武装越野也不是不能忍受,可是让他受不了的是,老大生怕自虐不彻底,他不仅背上了全部的行头,还特么往腿上绑了两条沙袋!
老大都绑了,底下人敢不绑吗?本来运动量就大,沙袋一上身,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个星期折腾了三天,眼看着老大神情阴郁一点都没有缓解的迹象,高瑞和陆卫这特侦营的骨干们也受不了了。
这种暗无天日的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四,这次可不能再藏着掖着了。”晚上,趁着秦政巡营的功夫,几个凑到一起开了个小会。一连长大杨揪着陆卫的衣领,威胁道:“你再不说实话,哥几个就送你上飞机。”
特么的特侦营的上飞机可不是真让你去坐飞机,而是把人当球一样抡来抡去,什么时候抡吐了抡晕了才放你下来,不然不算完。陆卫一想到上飞机就脸色发青,他干笑着对几位哥哥说道:“我真的没藏私。”
“那你不知道老大出了什么事?”
“老大周末去了趟城里,回来就这样了。”
“去城里了?”大杨回想了下,道:“营长最近跑城里跑得很勤啊!”
“对对,上星期他去了三趟!”
“啥?”众人皆惊,平时营长一个月都不出营门一次,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窝在山沟里练兵,什么时候他这么爱进城了?不能够啊!
“真的,”管执勤的三连长骆新举手道:“我可以作证,他真的出去了三次,而且前两次每次回来都笑眯眯的。”
笑眯眯?几个连长齐齐打了个寒颤,冷脸黑脸包公脸,哪个用来形容营长都不过分,唯独这个笑眯眯的脸。“你特么看错了吧?”大杨斜睨了骆新一眼,道:“什么眼神!”
“他真的笑过!”
“他要是笑了还这么折腾咱们?”高瑞才不信。
“我觉得三哥说的……可能是真的。”陆卫吞吞吐吐道:“你们看老大这个样子,是不是失恋了啊?”
啥?三人齐齐瞪向陆卫:“老大谈恋爱了?跟谁?”
底下的连长们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老大恋爱没恋爱,谁能看上咱家冷脸老大等等话题,话题的主人翁在巡营完毕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
累啊,身体是真累,可是累到极致之后,脑子却越发清明起来。
想她的笑,想她的羞,想她被自己厉声斥责后落寞离开的背影。秦政躺在床上,用手臂遮挡住了眼睛,已经熄灯了,洁白的月光带着光辉洒进室内,映照出一室的寂寞。
想她,被她利用了也仍然想她。秦政暗唾自己不争气,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长得比她好的,比她聪明的,比她温柔体贴的人有的是,人家又没回应自己的感情,凭什么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