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的目光明灭了一下。
里面有许多人在等老封治病,那些人象是从地狱里爬 出来的,只有半点人模样,他们先来,却看老封只顾新来的初初,便不满 地叫嚣道:‘老封你过来,我们痛得受不了啦。快死啦,你救 不救人,总有个先来后道 吧。你要多少银子,我们有大把的银子,为什么放着不管我们。信不信我们把你这鬼地方一把火烧 了。”
老封不慌不忙地瞪着老眼,苍老低沉的声音极具威慑力:“我看你们敢,再不耐心点,我让你们都去见阎王。”
他说得没错,那些人得的都是一些罕见的怪病,如果老封治不了,那么外面的那些所谓名医都治不了。
他们的声势 一下子弱了起来,但仍有人不满 地小声咒骂。
那些骂声,初初和尤澈 听得清清楚楚,老封却跟没听见一般。
想必是他都听习惯了,这 是他的常态。
老封虽然眼神犀利,但动作却是迟缓的,象一部老车,动一动都有散架的可能。
看他拿完一样东西放下,然后又拿一样东西,然后又放下,反复几次才拿起自己想要的东西,很显然他糊涂了,这样糊涂的一个人,怎么给人治病?不怕拿错药吗?
初初见他最后拿起一把弯刀,其中一个男的肚子鼓起一个大包,老封老态龙钟地朝他走过去,那人躺在那里捂着肚子,痛苦不堪地嚎叫,老封把刀子往桌上一插,低吼道:“嚎什么嚎,再嚎把你肺摘下一叶来。”
他递过一碗药汤子,那碗象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肮脏不堪,那人看也不看坐起来。咕咚咕咚地喝着汤药,喝完将碗一扔。随即躺下。
只见老封,挽起袖子,将弯刀在他肚皮上一划。象杀猪一样开肠破肚。周围人都心惊胆战地看着,此时屋里寂然无声,连落根针都能听到。
初初更是屏住呼吸观看,他居然在这种环境下给人做手术,不感染才怪呢。那人转动着眼珠并不觉疼痛,刚才喝的应该是麻醉散之类的。
只见老封用手在他肚子里掏啊掏,终于掏出一个大肉瘤子来,用弯刀割下,然后开始终合。不知他用的是什么线绳 ,总之针很粗。粗略地缝了几针,贴了一记膏药,就让他坐起。那人坐了起来,肚子也恢复正常人的样子了,高兴地大叫一声。
从头至尾。一台手术不过十分钟,初初心道,这个老封真是太可怕了,什么都敢做。
那人正高兴着,老封象树皮一样的脸,无表情地道:“银子五百两。”
那人下巴好险没掉在地上,他睁大眼睛:“那么多。贱命不值五百两啊?”
老封道:“那好,肚子痛。”
那人真的捂起肚,痛苦 难耐,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比原来痛苦十几倍。瞬间汗都流了下来。
他杀猪般地大叫道:‘我给,我给,别让我疼了。求你了。“
“停。”老封叫了一声。
他的肚子就真的不疼了,就象表演一样,那人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东西,摊开手掌光彩夺目,原来是五粒又大又圆的珍珠。那是可以镶王冠的珍珠。平常的贵族戴的都要比这个小一些。
他诡谲又不舍地道:“这个值五百两吧?”
旁边看的人都咽吐沫,老封老眼一带,漫不经心地道:“勉强吧,倒是养颜的好东西,抵了,滚开吧。”叫旁边晒药的小童收下。
那人交出珍珠蔫蔫地走出去,不一回会儿又回来,看其他人的热闹。
那些人什么稀奇古怪的 病都有,但仿佛没有老封不能治的。而且诊费高得吓人,而那些衣衫破烂的人却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
有的拿钻石,有的拿红宝石,蓝宝石,玉,琥珀,翡翠,还有拿香木,香料的,最没有创意的是金条。金条若干根。
他们埋怨道:我们都是来寻宝的,寻到了宝贝都便宜了老封,这世道不公平。‘
老封骂道:”一群放屁的驴,治你们那些怪病的药,要花我多少银子!我老本都要赔光了,滚!
走了一批又来一批,那些怪病几乎很少重复,人太多,他们依旧在漫长的等待里咒骂,不过咒骂的词翻新了,付高昂的诊资的时候,依旧是不舍和咒骂。
老封让小童把门关了,表示不接病人了,医好的病人陆续出去,大堂里的人也渐渐地变得清晰。堂里的灯火也渐渐暗了下来。那些爬藤植物也萎靡了起来。
这应该是预示着晚上到来了。
等那些病人们散尽,老封则躺在藤床上休息一会儿,初初的腿早好了,而且很神奇 地长上了,连疤痕也没有。
她和尤澈都觉得老封是能够帮他们的人,别看他很凶,但他对他们和那些人好象不一样。
此时老封一句话不说,他应该是进入深度睡眠了。初初与尤澈就在这个有山有水的大堂子里游览,里面越走越窄,居然还有小型瀑布,下面是很深的水潭,借着微弱的灯光,初初见那瀑布后面仿佛隐藏着一个门,初初想走近看得更真切些,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童阻止了。
原来这里有人守卫,初初就更加确定,那里面一定隐藏着一个门的。
初初一直没有注意前面的深潭,直到有蛇头从水里冒出来,才知道那里面养的都是蛇。成千上万的蛇在水里游动着,令人头皮发麻,初初跌跌撞撞地退了回去。
水潭里都是蛇,难保别处没有,那这里岂不是蛇窝?本来初初还想探个究竟,但这回只想离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