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出去,守在外面的侍卫马上就围攻上来,初初抻出长剑与他们斗在一起,呼喝着为苏臣开路。藉老大与道鸣会的那些人也过来接济,总算杀出了重围 。钻入树林之中。
树林中有快马,只听后面冲天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藉老大道:“他们追 过来了。你背着他和城雪快快上马,逃出鬼城回府去吧,我们在此截住他们。”
初初道:“藉大哥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初初与苏臣分别跨上快马,催马奔驰而去,初初不认得路,但枣红马认得,它在前面带路,苏臣在后紧随。很快就出了鬼城。
出得鬼城,外面的世界是灯火通明的,初初慢了下来,让苏臣走在前面,他背后那个人象蜘蛛一样爬在那里,带着阴森的死亡气息。他的头象长在藤蔓上的瓜,脖子已经不能支持他的重量了,来回地摇晃着。
初初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端木泰 ?那个英姿飒爽,威武强健的端木泰?灯影里她只觉得他象一具从坟里扒出来的干尸。
很快到了府门口,门房出来开门,苏臣将那个蜘蛛背了进去。他问初初要把他安放在哪里,初初很想在灯光下好好确认一下,他们冒死,费九牛二虎之力救 出来的人是不是端木泰。
但无论他是不是端木泰以他现在病入膏肓的状态,他都应该接受治疗,而府中最高明的大夫莫过于子明了。
但子明现在新婚当中,总不能放人家新房里去吧,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子明的药房里,那里最适合这种急疹了。
初 初本打算派人叫子明来药房会诊,药房的灯却是亮着的,子明在里面呢,正好免得费事了。
药童打开门,让苏臣和初初进去。这时子明也穿着中衣迎了出来,见他们两人来了,急切问道:“怎么回事?”
一面让到旁边干净的病床之旁,苏臣侧着身子岂图将他放下。但他手脚 纠结在一起很不好放,初初就帮忙将他择了下来。
放到床上,这个自动地侧过身子,紧闭双眼缩成一团儿。
“三哥!”子明吃惊地叫了起来。
他奔到床前,发现端木泰在浑身发抖,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
初初这回借着通明的灯光,毫无疑问地确认了此人就是端木泰。不过走相已经很严重了,不细瞅是认不出来的。
端木泰蜷缩得象一条虫子,骨头仿佛随时都有刺破皮肤。
他紧紧地咬着牙齿,感到很痛苦。他瘦弱的手抓住了子明,其实并没有认出他来,只是一味地在求,声音很孱弱:“给我一点,求你们了。给我一点,不然我马上就得死。”
然后他突然放开他的手,开始在床上翻滚起来。别看他方才奄奄一息没什么威力,现在却威力无穷。痛苦压榨着他体内所有的能量。
他从床上翻滚了下来,用头用力地磕床腿,撕心裂肺地哀嚎,面目狰狞。显得十分可怖。
子明想为他诊脉根本没有办法,因为他停止不了痛苦的撕打。并且他见什么咬什么。
他大叫着:“你们不给我,就杀了我吧,我不想法了。”
“三哥,你要什么?”
“你们明知故问!”
“啊。”他的头已经磕破了,流出黑色的血液。
苏臣与子明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也没见过这种状况。
“看他血液的颜色应该是中毒了,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毒。我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端木泰已从这头滚到那头,尖尖的指甲把衣服都抓烂了。身上更是留下道道血痕,并且仍在不断地撕抓着,虽然已经血肉模糊,那劲头仿佛要把心肺都掏出来一样。
“把他绑起来,”初初命令道。
两人踌躇不前,不解何意。
“快啊,把他狠狠地绑起来,嘴里塞上东西,不然他真的会死的!他会杀死自己。”
子明一直自己是神医,比那些御医要高出许多,可是现在他发现了自己医术的苍白。不用说治了,根本就看不出是得了什么病 ,中了什么毒。
他和苏臣都听初初的指挥,三人手忙脚乱地总算治住了端木泰,把他绑到了床板上。胳膊和腿无法动弹,但头却不停地左右摇摆。他的嘴巴已经被塞住。
这回子明终于可以上前诊脉了,他所有的体征都很虚弱。他双目凹陷皮肤暗黑,嘴唇发黑,确定是中毒无疑。但是他仍是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到底是哪种毒不让他马上死去,而是如此伤害自己呢,他从没有见过。
他将疑问的目光抛向初初?她好象知道。
端木泰仍在疯狂地挣扎着。幸好他们绑得比较紧,不然早被他挣开了。
“你听说过罂粟吗?”
“罂粟?在金鼎国的医典里从来没有这个名字。那是什么东西?”
初初开始给他讲的由来。她大略知道罂粟水的采集和炼制。那是一个十分美妙神奇的过程,整个炼制过程中芳香四溢。令人陶然醺醺。
“咱们金鼎国没有不代表外国没有。你还是探听一下哪国有这种东西。那是祸国殃民,流毒无穷的东西,赶快了解一下是否批量地涌入咱们金鼎国,如果被流入就要查封,然后焚烧。”
苏臣和子明同时道:“既然咱们金鼎国没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啊,”
“我也是听我的一个远亲说的。还是小的时候听他讲的这些事。”
“那现在该怎么办?应该如何救三哥?”
戒毒的药初初